他和珊珊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本分老实的山里孩子。
长到十七八岁,他们连大山都没怎么走出去过,不可能招惹外面的人,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在村里,他们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与人为善。
从小到大,他们连与人红脸争嘴的事都很少发生过,更别说得罪什么人到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地步。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死去的珊珊,他不禁又伤感难过了起来,情绪也一下子跌落到谷底,突然就闭上了嘴,不想再说话了。
“怎么?又难过了?”
狗剩关切地看着他,问道。
“嗯!这里绞疼!”
都灵山说着,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流下了眼泪。
他在自己师父跟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别多想了!都是命!”
狗剩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
“师父,人的命运真的都是注定的吗?”
都灵山吸了吸鼻子,抬起泪眼,看着自己的师父,有些茫然地问道。
“是,也不是!”
狗剩模棱两可地答道。
说完,他淡笑着又拍了拍都灵山的肩膀,继续说道:
“人得向前看。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地面对。
我们可以允许自己去悲伤、痛苦、甚至绝望,但是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湎于其中不能自拔,更不要自暴自弃,消沉下去。
我们要学会接受事实,学会放下,学会与自己和解,学会与过去告别,只有这样样,生活才能继续。
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必须好好活下去!”
狗剩耐心地宽解着都灵山。他很少跟都灵山讲什么人生大道理,这应该算得上是第一次吧!
都灵山很感激地看着师父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会有如此感性话多的一面。
“师父,谢谢您!”
他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
“傻样!把眼泪擦干,以后别动不动就掉猫尿,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子。”
狗剩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他。
都灵山接过来,笑了笑,擦干了眼泪,将手帕递还给师父。
“记住了,你现在是个大男人了!”
狗剩一边嫌弃地推开他递过来的手帕,一边认真地说道。
都灵山会意,将手帕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重重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师父!”
“知道就好!早点睡吧!”
狗剩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床,半命令式的说道。
“是,师父,你也早点休息!”
都灵山听话的放下书本,钻进了被子,靠最里面睡了下去。
“嗯!”
狗剩轻轻答应了一声,也站起身来,将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收拾好,放进木箱子里。
这才走出屋子,到后院厨房取了些热水进来,先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都灵山,让他擦擦脸和手。
然后他自己洗了把脸,挂好毛巾,又从床下面拖出一个木盆,将热水倒进去。
他坐在床沿上,脱了鞋袜,将脚放进木盆,泡起了脚。
都灵山见状,也爬起来,将脚伸进木盆,和师父一起泡起了脚。
泡完脚后,二人紧挨着躺在床上,又聊了会天,这才沉沉睡去。
他们都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日子,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
也是在小羊案发的第二天早上,公安人员小李和大张就离开了忘忧村。
老王原本以为案子基本可以定性了,让小李和大张过来,也是协助他们抓人的。
但是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花格子做了假证后,人也不露面了,躲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人。
接着又出了同样的刑事案件,那基本就可以排除都灵山杀人的事实。
因为这一次,很显然,他都灵山没有作案的动机,也没有在场的证据。。
所以,都灵山,最多也就能定性为有重大嫌疑的对象,但是就凭这点抓人,很显然,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他们要想从这个村里带人回所里问话,首先村长那一关就过不去。
村长,这个人,在老王看来就是个村霸王,很不好对付。
他还是个特别护犊子的,那孩子就是他的逆鳞。
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高个子男人。
通过昨天的事,老王又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
他感觉这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最起码,不那么好惹。
至于那个年轻人嘛,自从他精神恢复正常后,就一直与那个高个子男人在一起,如影随形地,想单独找他谈话都难,要带走就更不容易了。
老王思量再三,觉得这事还不能急于结案 ,案子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