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笼边,就看到莫弃歪倒在一旁,腰腹上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汩汩流血。
时厌蹲在铁笼里,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他。
“真死了吗?”
某人一动不动,呼吸都低了许多。
“真死了啊。”
时厌语气里难掩兴奋,却也没打算现在开门出去。
万一这小魔头是在诈她呢。
于是乎,时厌躺在床上愣是睡了一天,门口的小魔头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坐在地上。
腰腹上的伤口倒是不流血了,看上去人也死了。
这时,一根树枝从笼子里的缝隙伸了出来,精准无误的戳上莫弃的鼻孔。
“听得见吗?死没死?”
她在里面都等了一天了,该死透了吧。
外面的小魔头也没有反应,时厌这才揭开符箓,开门出去。
莫弃本来是靠在笼门上的,此刻门开了,身子顺势倒在了地上。
原本好看的脸如今变得苍白无比,头上束起的长发也散乱不少。
这里是魔域,不能让他死在外面被人看到,万一魔域里的人发现,然后说是她杀的,那她可就要背上弑君的名号了。
要死,也得死在笼子里。
时厌弯腰双臂架起地上的小魔头,将人往笼子里拉去,并将人丢进了假山造景里,伪装成莫弃失足落水被溺死的模样。
“哎呦,死男人真沉……”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莫弃嘴角微微勾了勾。
砰——
却还没等他高兴几秒,就听到玄铁笼被人狠狠锁上。
微微睁眼试探看去,只见时厌站在了铁笼外面,将他一个人甩在了玄铁笼内。
时厌站在玄铁笼外,周身灵力涌动,嘴中法诀飞出。
瞬息之间,玄铁笼上攀满了藤蔓,将原本就很牢固的玄铁笼再添一层防护。
当下,双方处境掉了个转。
莫弃瞪大了眼睛,也不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而去。
却在触碰到门口的瞬间,被缠在牢笼上的藤蔓给弹了回去。
“咳……”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莫弃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解的看向时厌。
“为什么?”
他昨天去神界查了时厌的命格记忆,从她殉阵死后的三千年里都是一片空白,并无任何人插足她的记忆。
三千年后,那暗淡无光的命格再次启封,命运开始继续轮转。
他等了三千年,却等来时厌将他再次丢弃。
“你明明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记不起之前的事情,难道你是在意我的身份?你还想继续回长悬宗是吗,我可以不做这个魔尊的。”
莫弃走到笼前,抓着笼门往外探:“你继续做你的小仙子,我可以和从前一样,只当你的跟宠小猫。”
“这里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沉进水底,再也不会让你看见了。”
时厌脚下法阵逐渐熄灭,后退一步抬眸正对上他。
“你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你自己也很清楚的不是吗,我是个树精,除了脸以外和她完全不同。而且我也没有不记得自己是谁,相反我很清楚自己的一切。”
“我不是你口中的人,也绝无可能成为你梦里思念的人。”
梦中她也算是见过这位小魔头的前半生,虽有些惋惜,却也绝无可能将自己带入进去。
对于那个梦境,时厌表示毫无波动。
“长悬宗我不会回去的,也不会喜欢这里。”
“所以这玄铁笼,原封不动还给你,无论你想在这里面发什么疯都随你。”
说罢,时厌头也不回的御剑离开。
今日离开,许是日后不会有再见之日。
时厌决绝的背影透过笼子,烙印进莫弃眼里。
魔域的小鱼岛上,只剩下一座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笼子和被结界反弹到吐血的某人。
笼内,一只小白猫蜷缩在里面,腰背上血淋淋的伤口还在往外滴血。
离开了魔域之后,时厌坐在木剑上,往桃源岛的方向前进。
桃源岛就在归墟海上,藏在一个画卷之中,每日随着海浪翻滚。
时厌御剑飞了三日,才到了归墟海的范围。
却在此刻听到身后远方的一声爆炸,巨大的动静将时厌惊动,停下了剑身往回看去。
只见东边的一处山脉霞光四起,这是有人飞升成仙才会出现的迹象。
可方才那声爆炸,却不像是飞升该有的。
“天雷把人劈炸了吗?”
这种几率也不是没有,之前桃源岛上的一个小精灵就是在渡雷劫的时候只顾着吸收不往外释放,导致自己整个炸开,变成了碎片。
“嚯,这是飞升成了还是死了啊。”
“瞧着这方向,应该是赤雪山庄吧,该不会是褚扶盈那个缺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