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后,我乘坐火车来到了省城,这是我离家计划的第一站。实话说,我之前从未出过远门。我家位于四川一个边陲小城市,家里只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妹妹。自小家境拮据,没有条件去外面见世面。当时我17岁,正在读高中二年级,新学期即将升入高三。
晚上约十点左右,我下了火车,一股炎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站在广场上,注视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有些人早早就有亲友在等着接他们,有些人选择打车回家,还有些人步履坚定地走向远方。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站在广场上,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大城市的陌生感紧紧地包围着我,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我翻遍身上所有的积蓄,包括微信钱包里的零钱,总共只有三百多块钱。打开美团,随便一家酒店都要上百块钱。我总不能把仅剩下的这些钱都用来住酒店吧?这可能是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吃饭费用,难道今晚要在网吧、公园、桥洞或公共厕所过夜吗?
我带着这个疑问走出了车站,结果,迎面走来一位画着浓妆,身材高挑的女人。问我要小姐不,300元一次。随后又说我是今晚最后的客人,可以直接留宿。我问她,不需要小姐,只需要留宿一晚50块钱可以吗?她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怪异地看着我。我还在思索50元住一晚是否划算,是否说得太多,就被她拽走了。
这个女人把我带到房间门口,给我打开门,说今晚我可以睡客厅的沙发。收了我50元钱后,她扭头出去了,可能又去找客人了。我推开门,屋里面看起来挺像一个家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挂壁房,而是居民楼。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家电一应俱全,装修也很新。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思考我接下来要怎么办。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正所谓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根据我的计划,我必须赚取一些钱来积攒路费,否则我将无法去任何地方。我没有什么特长,唯一算是擅长的技能就是吹笛子。我从小跟着爷爷学习吹笛子,虽然还谈不上曲高和寡,但自我感觉还可以,总不能靠吹笛子来谋生吧?现在有几个正经人会以吹笛子为生呢?吹笛子为生的人算是正经人吗?难道我要去做临时工,还是去找个餐厅当服务员?我感到困惑不已。
我还未满十八周岁,估计正规的电子厂或其他工厂也不会要我。况且我真的很讨厌这些工作,这并不是因为我好吃懒做或者眼高手低,从小我就帮父母在地里干活,什么农活都干过,甚至会犁地。吃点苦并不算什么,只是我不习惯或者不想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我思考着,又开始打量起屋子来,发现茶几下面放着一本书,书已经有些残缺,我拿起来翻开一看,居然是川端康成的《雪国》。我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身上并没有预想中的毛毯,而是依然穿着我原本的衣服,整洁如初。起床后,我感觉到全身的疲倦稍有缓解,同时我察觉到卧室里应该有人回来了,因为门缝里透出一丝光线,而且我隐约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和男人的嘶吼声。
我去了卫生间进行简单的洗漱,使用的是我自己带来的毛巾。我的书包里装着一块毛巾,还有一个空的矿泉水瓶,里面装着我的牙刷和牙膏。书包里还有几件备用衣物,一个破旧的钱包,以及一瓶我妈妈做的辣椒酱。此外,还有一面折叠整齐的国旗,这就是我背包里所有的东西。
洗漱完毕后,我感到肚子有些饿了。我注意到屋内有一个冰箱,于是想打开冰箱找些吃的。虽然我不喜欢动别人的东西,但实在是饿得无法忍受,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面包之类的食物,之后再将钱给那个女人就是。然而,当我打开冰箱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于是,我烧了一壶开水,准备饿着肚子继续躺在沙发上睡觉。
就在这时,卧室房间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边走边整理衣服。我猜他应该是一个嫖客。他瞥了我一眼后就走了。卧室里弥漫着浓重的香水味和荷尔蒙的味道,那个味道真的让人难以言喻。我向里面瞅了一眼,发现内裤挂在床头,bra则扔在凳子上,丝袜和衣服则到处都是,真的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邋遢的人。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无法呼吸,只好用嘴巴呼吸。那个女人稍微洗漱了一下,可能今天不打算再出去接客了,她将所有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内衣和内裤也不分开,一股脑儿地丢进去。然后她坐在沙发上和我聊天。这时我才看清她的长相,可能也就二十出头,比我大不了多少岁,眉眼还算端正。但可能由于长期浓妆的缘故,她的皮肤不是很好。她也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我随即往旁边挪了挪。我们随意地聊了一会儿,但她越来越兴奋,我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要憋死了。于是我起身先关上了她房间的门,然后躲进了厕所,待了10分钟。真的,厕所里的大便味和姨妈味都比房间里的味道淡一些。
和她聊天得知,她在一个夜场工作,主要就是陪客人喝酒,可能长时间的熬夜喝酒让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的多。她问我多大,出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