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澜衫这一番解释是有理有据,但是舒嫣听来,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人只觉得云施程抠门,应澜衫生活艰难,云施程得了人的好处,却对他的困难视而不见,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但是,当着应澜衫的面儿,舒嫣没说半句云施程的坏话,毕竟人知道,应澜衫对云施程可很是尊敬。
要是当着他的面指责云施程,怕是会遭到一顿口诛笔伐呢。
思及此,舒嫣是咬紧了牙关,不敢多说一句。
只赞着:“应公子胸有家国,实在是令人佩服。”
应澜衫听见这话,可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更是道:“我这不算什么,只是苦了王爷。”
到这时候了,应澜衫不去同情自个儿,反而是共情了云施程,可真是叫舒嫣大为不解。
但是人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自顾自开口问道:“许久未曾去探望,不知道伯母可好些了?”
说起这个,应澜衫更是觉得舒嫣夫妇二人不愧是夫妻,都有一颗善心。
要知道,当初应澜衫母亲能得良医看诊,也是多亏了舒嫣。
是而,人对此很是感激,给云施程施针不收银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已然大好了,如今都能下地了。”
说起这个,应澜衫的眸中光彩更甚。
舒嫣知道,应澜衫是个孝顺孩子,把他母亲看得很重。
毕竟,一说起他母亲,眼里就溢出流光溢彩,可见母子感情甚笃。
舒嫣想了想掏出自个儿的钱袋,然后塞给了应澜衫。
“王,舒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应澜衫捏着鼓鼓囊囊的钱袋,不由得疑问出声。
“要不了多少时日,你就得去参加科举了,此时不宜分神,该专心读书才是。”
舒嫣解释了一句,只是这个却不能说服应澜衫。
人是道:“即便是如此,可我也不能不劳而获呀。”
应澜衫执拗地认为,自己没什么功劳,不好获利。
“这算是我借给你的,等来日还我便是。”
舒嫣也真是拿人没办法,应澜衫如此执拗迂腐,只能是当做“借”给他的,否则人还不愿意接受呢。
毕竟应澜衫真的缺钱,且舒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澜衫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其后,人更是感慨:“舒公子心善,他日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舒嫣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帮点小忙,却能得到应澜衫的承诺,舒嫣忍不住暗自窃喜,觉得自己赚大了。
应澜衫可是未来的状元郎,一个钱袋能得他一个承诺,实在是物超所值啊。
但是舒嫣面上不显分毫,人更是摆了摆手,道:“无需客气,小事一桩。”
应澜衫见状,心里不由得对舒嫣升腾起一阵敬意。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左不过是谈论些画本子,红兰从旁跟着,时不时地走神,眼睛往画本子上瞟。
舒嫣的余光一瞥,发现了这一情况,人是吩咐道:“红兰,你去挑几本画本子。”
红兰听见这话,忙不迭应声,更是快步走了过去,徜徉在各种画本子中。
眼见着这般情况,应澜衫也不多叨扰,交了文稿给了掌柜,便告别了舒嫣,往门外去。
舒嫣呢,则催促起红兰来:“怎么样?挑好了么?”
“这本,还有这本,这两本都不错。”
红兰兴高采烈地举着两本画本子,对着舒嫣笑眯眯地说话。
既然已经挑好了,两人也不愿意在书馆里多留,便径直回了云王府。
晚间,舒嫣特地去寻了云施程,想要兴师问罪。
“拜见王爷。”
舒嫣也不好意思空着手,但是也懒得亲手给人做吃食,故而带了厨房里的一碟子糕点去见人,也算有个由头。
见着舒嫣来,云施程目光扫去,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冷淡的。
“有什么事?”
云施程也不客气,张口就是问人何事。
“厨房新做的点心,送来给王爷尝尝。”
舒嫣自然是不好意思张口就质问人,故而拿点心去讨好,想着后面说话不那么突兀。
“放下吧。”
云施程一猜便猜中舒嫣是有话要说,但是人现下只说点心,他也不去戳穿,而是应了声。
见着舒嫣放下点心之后也不走,云施程扭头施施然看向人。
察觉到云施程的视线,舒嫣也顾不得许多,忙不迭道:“王爷,妾身有话要说。”
“嗯,你说。”
这时候云施程倒是好性了,想听听舒嫣这般欲言又止,还在晚间来寻自己,人是想说些什么。
舒嫣行了一礼,生怕云施程误会,小心翼翼道:“妾身想问问,应公子为您施针,是否分文未取?”
“是。”
云施程听见这话,心中已然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