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鄢,你和她置什么气,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新月一杯水下肚,人也跟着精神了许多。
“心烦,偏她又要往枪口上撞。”
“能让我们桐鄢心烦的事情可不多,来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排忧解难?”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晚上不是还有课吗?”
温桐鄢推了张新月一下,后者什么事都没有,而她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了这是?”
“大概是坐的太久了,没事。”
温桐鄢拍了拍胸口,刚刚那一下,她的心都漏了一拍,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九重天。
“润泽,近日下界可有何要事发生?”
金色的大殿之上,一头戴金色束冠,身着白色绣金色云纹长袍的男子端坐于高处的龙椅宝座之上。
“回禀天帝,并未发现任何异动。”
润泽双手抱拳躬身低头不敢去看对面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可本帝听说,前几日月阴宫所处之地曾传出异动,不知是何缘故?”
“回天帝,那日月阴宫周围确实有异动,我也曾亲自去查看过,除了一些山野精怪的气息和血迹,并未发现其他。”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月阴宫的吸引力依然如此之大……”
提到月阴宫,天帝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桌案上的一只毛笔之上。
“月阴宫的主人千年前便灰飞烟灭,如今她的宫里也只剩下屋舍瓦砾。”
“我知你和她关系亲密,可若不是她同冥界一起犯上作乱,又怎会有千年前的那场动乱发生?!”
“可是天帝,当年的事,真的就只是因她而起吗?”
当年的那场大战,润泽虽没有听从天帝的旨意出手,可他却也未曾站在她的一边,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推下无间炼狱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千年了,从未间断过。
“大胆!本帝念在你父亲的情分上尚未对你当年的事作出处罚,而今你竟还敢提出质疑,当真以为本帝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恼羞成怒的天帝猛的拍案而起,像是被窥探了内心深处一样,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快的让人根本无法捕捉。
“您是天帝,润泽不敢僭越,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若天帝觉得润泽冒犯了天威,润泽甘愿受罚。”
润泽说着,一掀衣袍单膝跪在地上。
“你!”
“禀天帝,三生石突然开裂,月下老人请您前去查验。”
“什么?”
顾不得处罚润泽,天帝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大殿之上。
“嫣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冥界。
“大人,冥河之水突然泛滥,不少无辜孤魂被卷入其中。”
奈何桥下,原本平静的冥河此时正泛着巨浪扑向岸边,毫无法力的孤魂在巨浪的舔舐下发出阵阵哀鸣。
“大人,冥河为何会突然如此?”
寒墨玄来时,孟婆正凭借着自己的法力对抗着冥河,企图阻止他带走更多的孤魂,无奈她元力有限,效果甚微。
“千年了,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
寒墨玄双手结印,黑色的印记如同一张大网缓缓将巨浪包裹,巨浪几番挣扎,却始终无法破网而出。
“寒墨玄,千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惯用这些老伎俩。”
幽深空洞的声音自冥河底传出,带着一丝兴奋,两分愉悦,三分慰叹,以及满满的压抑和愤怒。
“千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吗?”
巨浪突然变大,像是张开巨口的猛兽,想要吞噬所有。
突然暴涨的力量让寒墨玄结出的印记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他连忙运转体内的蓝莲,加注印记的法力。
可掀起的巨浪越来越高,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溢出结印的网一般。
“孽畜,休要猖狂,还不速速褪去?”
白色霞光落下,地藏王盘坐在莲花台宝座上,谛听甩了甩耳朵,冲着冥河大声的嘶吼了一声。
“多谢地藏王出手相助。”
运转体内蓝莲消耗了寒墨玄太多的元力,刚刚才修炼回来的那点元力,眼下几乎又殆尽了。
“如今他醒了,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