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因果循环 （1 / 1）

“嫣儿……嫣儿醒醒……嫣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桐鄢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寒墨玄焦急的双眸。

“寒墨玄……”

“你终于醒了。”

和刚刚的焦急不同，见她醒了，寒墨玄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轻松。

“我好像做了个梦，又好像回到了过去。”

此刻的温桐鄢只想印证自己眼中所见，心中所想。

“不急，等你的元力恢复了再讲给我听也不迟。你现在元力尽失，我强行留你在冥界至今已经是极限，在耽搁下去，恐你今后都无法回去阳间了。”

纵使心中不舍，但涉及到她的安危，寒墨玄也只能放手。

“你希望我回去还是永远留下来？”

“我自然是想你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可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嫣儿……我们的余生很长，有些事，既然选择了……就没办法改变。”

“可是千年前我们努力改变过不是吗？”

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温桐鄢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之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而寒墨玄则是惊讶于她居然这么快就想起了这诸多往事。

“你想起来了？”

“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温桐鄢低头喃喃自语。

“如果太痛苦，那就不要去想了。”

寒墨玄有些自责，想要上前将人揽入怀中，可是举了半天的手却始终没能放下。

“送我回去吧，这段时间不用来看我了，我想自己安静一下。”

同样是学校的老教学楼内，眼前的景象也依然如自己意识消散前一模一样，只是此时的自己正躺在张新月的怀里，而她正伤心的落泪。

“新月……”

微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内格外清晰。

“……桐鄢？是你吗？你……”

张新月看了看怀中闭着眼睛的温桐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快速的在周围寻找着。

“在这儿呢。”

温桐鄢使出浑身的力气扯了扯张新月衣服。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起了……”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在温桐鄢的脸上。

“死不了。”

别说自己还不想死，就算真的想死，恐怕他也不会同意吧。

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一次又一次，温桐鄢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只是这一次，如他所说，自己伤的真的很重很重。

“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新月下课回来，手里拎着一碗白粥和两个水煮蛋。

“累，不想睁眼睛。”

已经三天了，她每日除了睡就是睡，连厕所都没去几次，要不是头痛折磨着她，估计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成仙了。

“吃点东西再睡吧，总这么饿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我乃传说中的小仙女，每日靠露水便可供给营养。”

“越说越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神经了呢。”

“新月，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因果因果，前世因今世果，黄泉路上孟婆汤，喝上一口尽情伤。”

张新月目光扫过左手虎口处月牙形状的胎记。

“孟婆汤吗？”

“嗯，难喝的很。”

“你喝过？”

温桐鄢轻抬眼皮看向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张新月。

“应该吧。”

张新月自嘲的笑了笑。

“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八味伤心泪。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煎熬了一生，方才有让人忘却往事的功效。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的喝下这碗汤，他们总是想着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逃过去，蒙混过去，可最终也只能在冥河之中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和折磨。”

温桐鄢记得……冥河畔曾开满了彼岸花，鲜红如血，八百里绵延不绝。

“花开花落永不相见，这应该是世上最残忍的事了吧。”

“你不喜欢，那它们就不应该存在。”

“曼殊沙华，是分别也是永恒。”

脑海里画面再次出现，一股陌生的心疼，让温桐鄢痛的嘴唇都在颤抖。

“嫣儿……”

冰凉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疼痛也随之一点一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