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该起了,再不起你可就迟到了。”
门外的陈小瑜轻轻敲了几下房间的门,司寒胡乱应了声,回过头脸色铁青的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那处一如这三天的每一个早上一般兴奋热情。
第三天了,从那之后的每个晚上他都会梦到那个溺水的少年,少年在他身下辗转反侧,勾动他所有的欲望,令人沉沦,令人神往。
但早上清醒之后就会陷入新一轮的尴尬。
司寒看了眼依然昂扬的部位,暗骂一声,冲进浴室。
“啧,能不能有点骨气?”
在淋浴头的冲洗下,司寒缓缓将手往下伸去。
只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路人,不就是稍微长得好看点吗?
再漂亮那也是个男的。
司寒,你清醒点,你不是同性恋。
没必要对一个以后都不可能遇见的人过于留恋。
司寒咬咬牙,身体放松的那一刻脑海中还是少年对着他在逆光下有一层细细绒毛的脸。
反应过来之后,又泄愤似的捶了下瓷砖。
“小寒,你到底好了没?要迟到了。”
“就好了,妈。”
司寒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到厨房,陈小瑜不解地看着他。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还总是大早上洗澡。”
“没事,晚上没睡好,洗个澡精神一下。”
连续做了三个晚上的春梦,早上还自给自足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老母亲了。
“行吧,也不要太累着自己,真不行就不干了,本来暑假就是拿来放松的,好不容易考完了,你也不要老绷着,妈妈又不是……”
“妈,我没事,我想自己赚学费。”
司寒微笑着打断了陈小瑜的碎碎念。
陈小瑜一通输出被叫停,不满地将水煮面往司寒面前的桌子上一磕:“行,知道你从小就有主见,说不得你行了吧。”
司寒笑道:“怎么说不得?妈你怎么说我都可以。”
陈小瑜瞥了儿子一眼,“没心情说你,对了,你最近出门多注意一下,记得少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
“嗯?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去菜场买菜,听水产老板说最近镇子里出了不少怪事,反正听着挺 人的。”
“什么怪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他网咖里那群碎嘴客人,有什么怪事还能从他妈的嘴巴里说出来给他听?
“这事局子里瞒得紧,要不是水产老板是当事人,还不知道呢。”
陈小瑜想起早上水产老板那阴森森的语气,害怕地抖了抖。
“说是昨晚发现了尸体,报警之后,叫了警察到现场再回去尸体就不见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但是老板又很肯定说他绝对没有看错,你说这奇不奇怪?”
司寒一边吃面一边说:“说不定就是看错了呢,我记得水产那个老板都六十多岁了吧?该老花眼了。”
“不是的,据说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反正你自己注意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
司寒三两口将面吃完,回房间换了件衣服站在玄关。
“妈,我出门了。”
“哎,慢走别着急啊。”
他沿着路往外跑,经过那片芦苇荡时又想起了那个少年。
“靠,没完了是吧。”
司寒甩甩头,企图把那些想法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去。
虽说年少慕艾,人之常情,但司寒实在没办法接受自己第一次心动竟然是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少年身上。
不能接受,也不要去想。
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满城找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司寒抵达网咖的时候刚过九点一刻,室内已经有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有的是早早过来的,也有昨晚压根没回去的。
他一脚踏进大门时某个角落里传来隐秘的惊呼声。
司寒只疑惑了一下,就赶去和上晚班的刘哥交班。
“不好意思刘哥,我来晚了。”
“没关系,昨晚没什么事,我也眯了半晚上。”
刘哥就是介绍他来这里打工的人,因为去年跑腿打工时帮了刘哥一个忙,两人就有了些关系,司寒说想打攒钱时,刘哥就让他来了这。
网咖的老板大方,月薪还算可观,时间自由不用风吹雨淋到处跑,只要坐在这帮忙登记,开机关机,做做小吃然后盯着这群打游戏容易上头的中二少年就行。
刘哥走后司寒就在考勤表上给自己打了勾,还没坐到平时盯梢的座位上,就注意到角落里那一撮最爱惹事的毛头小子一个个都用十分暧昧和怪异地笑容看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司寒挑了挑眉,心想这群小鬼又在搞什么,就注意到有个身影突兀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