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幸江多加照顾。
也因此,其实手冢幸江与母亲的关系不错。
甚至好几次手冢幸江都将母亲邀请到天朝这边做客。
就是让手冢幸江不理解的是,每次母亲过来时都带着大量伴手礼,其中包括日本的纳豆、明太子之类的腌制菜。
可这些伴手礼数量对于身体瘦弱的母亲来讲实在太多了。
她一个人根本就带不了这些东西。
只不过这些疑问在母亲笑着告诉她有国际邮件帮忙后便烟消云散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在她离开日本两年后,她收到了由她母亲从日本传来一条消息。
她的父亲因为长年累月抽烟,引发肝脏硬化,情况相当危急。
母亲希望她能够回国见她的父亲最后一面。
然而对于这个请求,手冢幸江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痛恨自己的父亲,痛恨对方那重男轻女毫不遮掩的轻蔑态度。
她坚信,就算自己回到日本,父亲对她的态度也会与以前一样,不会有多少改变。
手冢幸江表示拒绝。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陆之元居然主动站出来,表示想要见外公一面。
在天朝定居两年。
在与天朝同学不断交际,昔日从外公身边逃离的陆之元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他有了重新面对外公的勇气,同样也希望自己的母亲有面对外公的勇气。
手冢幸江对于自己的儿子变化相当欣慰,可她还是准备拒绝母亲的请求。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以前的所作所为。
可这一次,一直支持她想法的丈夫陆之弘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陆之元,希望她能够回家看一看。
这就让手冢幸江有些无法理解了。 要知道父亲
“人一旦离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不管是哭叫、遗憾,还是怨恨趁着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把这些都说清楚吧。不要等到他离世后再感到遗憾。”
这是丈夫的原话。
人死了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不管是埋怨还是愤恨都听不见了,只会留下她一个人,执着于过去。
终于被丈夫的话语说动,手冢幸江带上陆之元搭乘飞机前往日本。
可她终究还是去晚了。
她的父亲离世了。
而《我在这里的理由》这场戏,讲的就是手冢幸江回到阔别两年的老家的故事.
天空依旧是阴郁的灰白色。
穿着丧服的手冢幸江跪坐在父亲的房间,将视线从窗外的天空移开,看向面前摆放着的小小黑盒。
父亲在她年幼时总对她冷眼相待。
因此,即使看着他的黑白遗像,看着他小小的骨灰盒,得知他确实已经离世。
手冢幸江心中也没有半点悲伤的感觉。
她只是目光闪烁,有些不太真切。
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父亲已经离开。
但既然人已经离世那也没有多少值得留念了。
手冢幸江支起身子,刚准备牵着陆之元的手掌,下楼离开。
但好像是被她的动作所牵动。
旁边的小柜中传来一阵响声。
一方小小铅盒露出。
铅盒表面不沾染任何灰尘,像是长时间被父亲爱惜,不断擦拭,与这个破败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些奇怪的手冢幸江靠了过去,下意识将铅盒打开。
然后
手指顿住。
眼神闪动,满是困惑。
因为在铅盒当中,全是父亲在中国拍摄的照片。
极具生活气息的广场舞照片。
中国的道路.形形色色的指示牌
悠远的高山大河.
而在这些照片当中,不乏有她与陆之元、陆之弘在中国生活的照片
双眸不可思议地瞪大。
手冢幸江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踏上他之前那么讨厌的中国。
她也从没想过,父亲居然会拍下她的照片——这根本不可能,父亲不是一直都怨恨她吗?不应该是巴不得她离他越远越好吗?
在这样纷杂的情绪当中。
听见楼上动静的手冢幸江母亲赶到。
看着她手中的铅盒以及她失神的表情。
母亲摇了摇脑袋,轻声地讲述起这两年她与丈夫在日本的生活。
原来每次手冢幸江邀请她前往中国,父亲其实都会暗暗与她一同前往,并且在暗处守望着他们。
这也是每次她都能带上与她瘦弱身体不匹配的沉重伴手礼的原因。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那个人!那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不是一直都讨厌我吗?”
手冢幸江用力地摇头。
手中的铅盒无力滑落。
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