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内,李景恒来到桌案前,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叩拜大礼。
“哼,有你这种逆子,朕能活到百岁,就烧了高香了!”
桌案后方,夏帝板着脸哼了一声,似乎很是生气。
“儿臣万死!”
李景恒闻言,也随即低下头去。
夏帝沉着脸,看向李景恒:“朕问你,谁给你的胆子,敢抗旨不尊的?”
“是父皇您!”
“放……胡扯,朕何时给过你那些?莫非是你觉得,自己身系凉州军务,朕又无人可用,便不敢动你了吗?”
夏帝一脸寒霜的说道,一双锐利的眼睛,也紧紧的盯着李景恒。
李景恒不慌不忙的说道:“父皇,凉州看似危急,实则稳如磐石,羌人都是骑兵、不擅攻城,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父皇又有那么多儿子,随便哪一个去坐镇,都会比儿臣做的更好,儿臣也并非不可替代。”
“哼,知道就好!”
夏帝轻哼了一声,随后问道:“那你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作为您的儿子、又是大夏的赵王,儿臣的一言一行,都备受天下人瞩目。
倘若儿臣今日抛弃生母,拜到皇后膝下,那便成了不孝之人,一个人如果对母不孝,那么对国家自然也忠不到哪里去。
到时候,外人就会说父皇养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儿臣即便身死,也绝不能让人说出这种话来玷污父皇的威名。
所以儿臣才说,那是父皇给儿臣的胆子……”
“哼,伶牙俐齿,无论你怎么说,终究还是抗旨了!”
夏帝哼了一声,虽然话说的强硬,但其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
“儿臣所言,皆发自肺腑,抗旨不尊,也确为重罪,还请父皇赐儿三尺白绫,这样既可维护父皇颜面,也可彰显天子之威!”
说罢,李景恒再度深深拜了下去,将额头贴到了地面上。
看着跪地求死的儿子,夏帝的心头,也不由为之一颤。
这个傻儿子,都这个时候了,却还想着什么父皇的颜面、天子的威严,真是傻的让人心疼……
想到这些,夏帝也不由为之眼眶一红,舐犊之情也随之油然而生,一旁的高无庸见状,也赶忙低下头去。
夏帝擦了擦眼角,并未让李景恒起身,而是展开先前那道圣旨,并提笔书写起来。
跪在地上的李景恒,见到夏帝迟迟没有让自己起来,心里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不对啊,自己方才的那番表演,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才对。
就算是再冷酷无情的帝王,面对自己那番言辞恳切的话,也该消气了吧?”
就在李景恒心中打鼓的同时,夏帝也书写完毕,然后抬起了头,脸上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酷。
“哼,你这逆子,想以死搏名,朕却偏不叫你如意。
朕既为天子,说出去的话,传出去的旨,就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今日这道圣旨,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父皇,儿臣……”
李景恒抬起头,刚要说话,便被夏帝打断:“高无庸,宣旨!”
“是,陛下!”
高无庸恭敬的从夏帝手中接过圣旨,然后高声念了起来。
圣旨前面的内容,与之前一模一样,唯独后面新填了几行其他的内容。
只听高无庸念道:“赵王虽拜皇后为母,然赵嫔乃其生母,骨肉亲情亦不可断,因此,赵王既要尽心侍奉皇后,亦不可忘却生母养育之恩,当以一子之身,同侍二母,不可懈怠!”
听到后面的内容,李景恒顿时心中一喜。
自己不仅不用离开生母,而且还多了个正宫皇后给自己当娘。
这样一来,不仅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提升,而且有了这层关系之后,皇后想必也就不会过于为难自己的母亲了。
“儿臣,领旨谢恩!”
李景恒那洪亮中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回荡于御书房内。
夏帝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你这个逆子,可一定要好好侍奉你的母后才是,若有懈怠,朕绝不轻饶!”
“是父皇,请您放心,儿臣今后定会像对待母亲那样,尽心侍奉母后,绝不会有半点差别!”李景恒也一脸傻笑着保证道。
“这就好!”
夏帝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对了,你方才提到凉州,说那羌人不成气候,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说来听听吧!”
“父皇,儿臣方才也说了,羌人都是骑兵,不擅攻城,所以只要坚壁清野、据城而守的话,用不了多久,那羌人便会自行退去!”
李景恒也毫不遮掩的将赵嫔教给他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坚壁清野这种办法,大夏在过去的时候,经常拿来对付草原上的匈人,因此倒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