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分钟就到八点半,陈季末正正好卡着这个时间在公司门口打了卡,然后再慢悠悠乘着电梯到了三楼,走进办公室。
陈莲想要跟他打招呼,他伸了一根手指在嘴唇中间,轻轻地“嘘!”
“低调,低调。”
陈莲会意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陈季末静悄悄地回到了座位上,拉开书包,掏出了笔记本,放在自己的面前,打开电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已经不痛了,上面现在只有一点的痕迹。
他还记得子弹射入身体的痛彻心扉,这简直比霍言第一次上他的时候还要痛上几十倍。
那可是子弹,那可是直接射入心脏啊!
在泰国休养了小半个月,陈季末就回国了。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起码是常人的两倍。
医生也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连连说了好几句,“奇迹,奇迹,奇迹。”
幸好,没人知道,陈季末经历了心脏停止跳动——死亡,活了过来的,要不然世界七大奇迹的历史就要被改写,这得改成世界八大奇迹了。
其实,陈季末也是隐隐约约的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回,但是什么原因自己还活了,这就解释不通了,只能归咎于自己濒死的错觉。
当然,住院的费用是霍言付的。
回国躺了两天,就跑回去公司上班了,幸亏他有十天的年假,要不然请这么长的假期,公司非得炒了他不可。
说起,这工作还是霍言给他介绍的呢。
垫底三流大学毕业,数学天坑专业,各种打工,要不然差点饿死。
当然,如果不是他在奶茶店打工,也不会遇到霍言这厮。
打开邮件,几十封未读邮件,手指颤巍巍地叉掉邮件上面的x,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随手扯了一节纸巾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镜,深呼吸一口气,再点开,他妈的,又多了十几封未读邮件。
果然钱难挣,屎难吃。
花半个小时的时间粗略看完这些邮件,分门别类,加快手脚处理这些邮件。
中午十二点。
“寂寞哥,去吃饭吧。”
“行,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
季末,季末,跟寂寞同音,不知道谁起的头,办公室的同事都叫的“寂寞哥。”
质量部一个领导,本来叫的“小陈”,后面听说了“寂寞哥“的大名,跟着大家一起叫“寂寞哥。”
对此陈季末很是郁闷,他生在春天的季末,陈家父母文化不高,就给他起了陈季末这个名字,两人在陈季末高中毕业的时候就相继生病走了。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缓解眼睛的酸痛,抬头看了前面远处的窗帘子,今天好像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了?
大概是眼花吧。
吃完午饭回来,有人把灯关了,办公室里暗了下来。
陈季末玩了一会手机,看了微信,霍言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他想到了肖真真,这个一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女孩。
女孩身粉白穿香奈儿套装,身上若隐若无的香水味,这香水应该也是死贵的,手上挎着一个古驰的白色包包,脚上踩了一对五厘米高的高跟鞋,撩着一头到腰的大波浪长发,昂起脖子,高高抬起头,耀武扬威地说道,“我是霍言的未婚妻,你识趣就就自动自觉的滚蛋。”
陈季末身上穿着的半旧掉色的黑色T恤,一条掉色带着破洞的牛仔裤,脚上穿的脏兮兮运动鞋,头上是出门的是时候随意抓出来的发型——没梳头,手上拿着刚从超市买的一袋子东西。
简直是两个鲜明的对比,一番比较下,陈季末完全败北,脸皮薄的人都要去跳河了。
这场面,不应该是发生在环境优美,音乐环绕 ,干净明亮的咖啡厅嘛,在这起码是金碧辉煌的别墅啊。
最最重要且必不可少的,但是现在却没有出现的,支票!!!
陈季末想到这里,不由得“噗嗤“一笑。
肖真真双眼怒瞪,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冒犯,怒哼了一声。
陈季末慢悠悠说道,“抱歉,没忍住。”
说完侧身,避开肖真真,提着一袋子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肖真真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无视,她走上前两步,再次挡住了陈季末。
“你这人,怎么的没有礼貌,我跟你说话你。”
陈季末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就是“关我什么事?”
说真的,霍言是身边唯一认识的这么有钱的人,他不认为霍言会跟他混一辈子,回去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那是迟早的事情,这有什么奇怪的。
走之前记得给他一大笔分手费就行了。
如果忘记了,呵呵呵,谁都别想好过。
毕竟那可是爷的两年青春!那可是爷的直男清白!
肖真真没想到眼前人是如此的流氓,如此的不按套路,如此的蛮不讲理。
“你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