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芸住的紫光鑫苑出来,黄烨群打了一辆的士,直接回自己的家。到了昱顶公寓,他有些疲倦地躺在沙发上。昱顶公寓此时显得很静,在公寓居住的人们都出去奋斗了。
黄烨群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琢磨着怎样把自己的事跟周心怡说。
想着想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屋内周心怡的玉照。
那是前年他们搬进此屋的纪念物,他们立过誓言,在三年后他们一起搬出这栋公寓,买一个新房。
可如今,誓言未改,可这个计划恐怕难以实现了。他想,方显辉临走时给他的半年工资也不过二十多万,加上自己近些年的积蓄,也不过四十万,用这些钱在寸土寸金的江州市买房子,那真是杯水车薪。
想到这些,黄烨群好像照片上周心怡的目光在嘲笑着他,他不敢再去看周心怡微笑的样子,调转过头,目光刚好可以看到门口摆放的“发财树”。那是他刚搬进公寓时方显辉送的礼物。
见树思人,黄烨群的心又有些痛了,自己好端端的事业,被方显辉给扼杀了,他恨自己的愚忠,当时方显辉白给他的技术股让他以朋友的慷慨挥霍掉了,“想当初”是比事后诸葛亮更悲哀的事。
索性黄烨群不去想了,买不起房,自己手头这些钱也会支撑眼前的生活。他压根没有想拿自己手里的钱去注册一家公司。因为他感到那这些钱去干公司是一件很寒酸的事,他骨子里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这些卑微的事情。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黄烨群百无聊赖,兴味索然,就在那沙发上胡思乱想。
晚上,周心怡回家了。见黄烨群在家,她好高兴。
“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你准时回家了!”
周心怡一进屋就跟黄烨群开着玩笑。
黄烨群无言以对,只能用缄默开脱。
见黄烨群没有话,周心怡有些生气了。
“玩什么深沉啊,人家跟你说话呢?”
边说,周心怡把皮包挂在了衣服架上。
“我被解雇了。”
周心怡转过身的时候,黄烨群终于隐不住了,就实话实说了。
周心怡被黄烨群的话惊住了,站在那像泥塑木雕。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
“是方显辉的主意?”周心怡眉毛上挑,似乎被这消息惹怒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不过他多给了我半年工资。”
黄烨群轻声的回答,想用这样的消息平复一下周心怡心中的怒气。
“亏他方显辉想得出来,用半年工资打发你,你怎么这么窝囊啊!”
黄烨群感到底气不足,想说的话憋在肚子里没有释放出来。
“明天我去找方显辉,跟他理论理论,为什么这样无情无义,过完河就想拆桥,也不怕遭报应!”
周心怡越说越生气,倚着墙壁哭了起来。
听着这哭声,黄烨群不觉悲从中来,他的内心被这哭声彻底地击碎了。
可他没有去劝周心怡,他知道女人这个时候越劝越来劲,只好任由她发泄对他失业的极度沮丧之情了。
许久,周心怡停止了哭泣,她有些失望地说:“我们的房子又成泡沫了,我们的家究竟在哪呢?”
“只要我们努力,我相信什么都会有的!”
黄烨群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对周心怡说。
之后,又指一指自己的脑壳:“就靠它,我们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周心怡见黄烨群有些诙谐的表情不禁破涕为笑。因为她之所以至今仍跟着这位“外星人”,就是欣赏他的聪明的脑袋。
这一夜,因为黄烨群失业而引发的情绪的变化到此似乎平息了,可是失业的阴影却在黄烨群的心里布下了阴影。从周心怡的失望目光中,黄烨群想到了以后生活的不确定性。
黄烨群想到这,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了不自信,是自己的才华出了问题?回答肯定是否定的,他的头脑还是如行云流水般畅达。那是什么影响到了他的自信呢?是在公寓的蜗居生活影响的吗?
黄烨群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周心怡匀称的呼息,想着这些难以排解的心事,竟一夜不能成眠。
第二天,周心怡照旧去上班,她在一家商贸公司做文案工作,那家公司的老板很赏识有几分姿色的她。但黄烨群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周心怡心中的地位,她不可能再容下别的男人,有鉴于此,黄烨群对周心怡是一百个放心,从不去胡乱猜疑什么,即便有些心理上认为的蛛丝马迹,他也全然不去臆想什么“出轨”这类事情。
周心怡走后,黄烨群有些困倦,正准备睡一会,却被敲门声惊动了,他透过猫眼定睛一看,竟是韩芸。她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些东西。
黄烨群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门。
韩芸进了屋,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周心怡的照片。她似乎又看到了周心怡在大学肆无忌惮地追求黄烨群的情景,心中不觉微微一颤,但很快她抑制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