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风松海忙将信从储物戒中取出,风金林拆信阅看,看完后上下牙齿咬得咯崩响。
风松海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他并未私自看大哥信里写了什么,但看侄子此时模样,心知大哥信里没写什么好话,否则怎会让侄儿气得这模样。
他也难,大哥接了父亲的位置成为风家的家主,他这六弟也要在家主对不起金林这个侄儿了。
风金林目眦欲咧,差点就将手里的信撕成碎片,他拼命克制自己。
好一个父亲,好一个兄长,他没想到这些亲人竟以此来要侠自己,就为了成全他们自己。
不,他早就该认清这些所谓亲人的真面目,利益关头,亲情又算得了什么,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
看侄儿气狠了,风松海不想说话的,可又不得不说,于是劝道:“金林你消消气,听说我那侄孙是黄品根骨,年纪也合适,不如早日成亲生个资质好的孙儿,金林你以后大力栽培孙儿也是一样的。”
他就是这样,儿子不行,那就培养孙子,他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倒是有个孙儿资质不错,风松海如今就指望孙儿将来能出人头地,替他们这一脉争得地位。
风金林闭了闭眼,都是他拖累了鸣儿,害得鸣儿要替那些人擦屁股,早晚有一日,他要叫那些人付出代价。
风金林猛地又睁开眼,目光锐利:“风松海,”他连六叔都不叫了,“回去告诉风松瀚和风金泰,此次事情之后,我与风家再没有任何干系,他日风家人再敢算计我们父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整个风家都拖下水,我们父子两条命,换整个风家,就问他们敢不敢!”
风松海打了个激灵,这一刻他相信侄儿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拼个鱼死网破。
风金林敢,但风家敢吗?不用问也知道他大哥和好侄儿根本不敢的,风家真的将侄子彻底激怒了,再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罢了罢了,这是大哥该考虑的事,和他这六房又有什么关系,风松海爽快地点头:“回去后我会亲自告诉你父亲。”
“哼,你们好自为之。”
风金林说完人就飘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黑幕之中,好一会儿,风松海才拖着略嫌沉重的脚步回宿营地。
看到他回来,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就担心这大半夜的会打起来。
***
离庆云城约二十里外的一个庄子上,天色刚亮,庄里的人已经开始劳作,不时大声说着闲话,如果注意听,可以听到不少闲话是关于如今在庄子里养伤的大少爷白乔墨的。
如今就连庄子里的人都知道白家舍弃了这位昔日的大少爷,说是送来养伤,没看都没几个下人伺候的,似乎是将人丢到庄子上就完事了,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不得不说他们的家主真是狠心啊,不少人都同情这位昔日的天之骄子。
被他们议论的白乔墨,刚在床上睁开眼,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房间里有人,他立马起身,然而动作过猛带动了身上的伤,抽痛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同时冷汗从额头滚下来。
他看到一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白乔墨捏紧拳头,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不知是哪位前来看望在下?”
背对着的瘦削身影猛地转过来,正面对着白乔墨,白乔墨看清这张脸时愣了一下,惊讶出声:“风家主?”很快又收起惊讶,“不知风家主大驾光临,乔墨有失远迎。”
白乔墨忍着痛从床上起来,披了件外衣,换了其他人会显得很局促,然而在风金林的注视之下,白乔墨却维持着不错的仪态,仿佛不是身处在卧房之中。
换个身份,风金林或许会很欣赏这白乔墨,然而想到他的来意,风金林就糟心得很。
他转身坐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虽是隔夜的冷茶,却可以消一消他心头的火气,告诉自己这火气不该冲着白乔墨而去。
然后反客为主地指指另一边位置,说:“坐吧,我需要跟你谈一谈。”
白乔墨心中奇怪风家主有何要事,要特意这一大早赶来和自己商谈,看他这形色,应该是一夜未眠,从外面赶过来的。
白乔墨坐下,客气道:“白家主有事请说。”
风金林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说:“如果你没有出事,这会儿该和高阳郡风家的风琳琅订下亲事了吧,而害你成现在这般模样的,正是风琳琅的爱慕者吴家子,吴家子地位不比风家低,因而昆元宗和白家明知如此,也不敢为你讨个公道。”
白乔墨听到这些身体再度紧绷:“风家主为何知道这些?风家主也姓风,莫非和高阳郡的风家有些渊源?”
以前没想过,但风家主特意来说明此事,只怕并非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