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莓是名舞蹈生,除了在专业上极有天分,个人身材比例也是高挑又匀称,尤其是裤子下的一双腿,白的发亮又笔直,像是天生就要吃这碗饭的。
但她最近自找麻烦,在医院里吃了不少休养的苦,加上身上的钱有限,又背了一身的债,难免想在嘴上节约点,营养跟不上,身上的肌肉一直掉。
许莓本来就瘦,先前腰身盈盈一握的,好在令人看起来健康,但最近亏嘴亏得太厉害,一来二去的,人瘦的没什么精气神,更是皮包骨的难看。
程放不清楚许莓消瘦的原因,只当她是被收养来的,一直过足了苦日子。
见许莓坐在地上好半天,估计是伤的行动不便,不曾犹豫,当着大家的面将她拦腰抱起,也没费什么力气,毕竟她轻飘飘的不压胳膊。
只是二人贴近了,他的手难免要在许莓的腰间撑着力气,不抱不知道,她腰上几乎是一掐一把骨头的瘦,属实是令他觉得有些硌得慌。
按照许家人的态度,估计她平日里也没吃到过什么好东西,又一个人在医院里熬了这么久,不被人看望关心,一张脸惨白,多半是有些营养不良了。
只觉得这人未免也太瘦了些,程放心中掂量着,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在他的怀中,许莓不自然的张红了一张脸,怯怯的敛着眉,又生怕会不慎掉下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局促的更是连另一只手都不知道朝哪儿放。
显然是有些怕。
也真想象不出,这一晚,许莓是如何凭借这把弱骨头,能从穷凶极恶的许家人手下,一路周旋至今,硬生生拖到自保逃命这一步的。
程放看的眼胀,略微皱眉,语气平缓道,“你这段时间又瘦了不少。”
被问到,许莓怔了下,突然贴近了个温暖的怀抱,她稍稍抬头就能触及着他温热的呼吸,她不敢抬头,只好瞪大了一双眼怔怔的盯着他的胸膛瞧。
她恍然意识到,被烧伤昏迷的那次,程放或许也是这样的抱着自己,才能助自己脱离危险的被救回了一条命。
时至今日,她心里既是懊悔又后怕,再也不愿为了一己私欲的去说谎。
不然,全是报应。
但被程放抱着,许莓视他为恩人,打心底觉得有他在真是无比安心,更是默默的松了口气,叹自己终于又一次能够逢凶化吉。
真好啊。
全是得人庇佑。
许莓想着,心中难掩对程放的感激之情,忍不住的偷瞄了他一眼,却被对方刚好捉了个正好。
与程放对视,那一刻,她不自觉的愣住,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似是跌入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令她不得不呼吸减半,连同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知道,程放这人向来耀眼,是丢在人堆里也出类拔萃的夺目存在。
从来都不是她这种烂在泥泞里,不知未来在哪儿的小人物能够肖想的。
但这一念头莫名的冒出来,许莓脸色一白,被自己无耻的念头吓得胆颤心惊,似是猛然惊醒般的难堪,想要挣扎着从程放的怀中为之脱离。
但没能成功。
程放心思敏锐,察觉到许莓的情绪正压抑着的波动,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生怕她会掉下去,强而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
末了,他垂眸,一手揽着她的细腰,沉声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但越是被程放关切,许莓越是心虚。
她被自己心底深处的念头吓得屁滚尿流的,躲不过,只能结结巴巴的否认道,“没、我没事。”
她生怕自己龌龊的小心思会被程放察觉,不想被人厌恶,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眉眼,只顾着深深地低着头想要躲避着他的视线。
她极其苦涩的想,自己的生活早已污秽不堪,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冒出这样不肖的恶念,试图去玷污对自己再三伸手搭救的好人。
有些人,光是想想,都是罪过。
许莓只顾着躲,但还是被程放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眼角正泛红的可怜样。
见她咬唇不语,程放怕是她浑身是伤的被自己抱着不舒服,想了下,随即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将她朝着还算整洁的空床上面带。
至于不带着许莓先走,或者送她去做个浑身检查,程放心里有杆秤,更是检查过,她这次受的几乎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但不致命,更定不成伤残。
还不如顶着一身乍眼的伤痕等着警察来,视觉上有了冲突有些事就好办,以后在多花费些日子好好养着就行。
程放不是个好吃亏的主,既然有心要帮许莓脱困,倒不如送佛送到西。
一并的,彻底将她身上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解决了。
医院里向来闹事多多,这里挨着走廊尽头,恰好是个被头顶监控拍不到的死角,病房里注重隐私更没有监控,对方又是个行事能力较弱的孕妇。
刀是许莓买的,有些事儿往偏了说,人家也可能反咬一口说是自保。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