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话音未落,唐元宝就挨了一爪子。大鸟扑扇着翅膀,又飞到了姚雪天另一边肩膀上。姚雪天一看,忙抓过她的手,力气很大,她差点往前一倾,“喂!”
她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流了很多血。
姚雪天脸色一沉,很快站了起来,鸟受了惊,嘎吱叫了一声,飞走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起话来还是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包扎。”
唐元宝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扑扇着,下意识呢喃了句:“真美。”
姚雪天拖着她的手走了几步,听见她说话,意外地侧头看她:“什么?”
唐元宝被那双美目一看,竟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没,没什么。”
药房的人对着那道小口子很是夸张,团团围住,又是敷草药,又是包扎,又是调理。唐元宝被折腾得只剩最后一口真气,偷偷往人堆外看了几眼。那姚雪天已经和后来赶来的采菊攀谈起来。不知道采菊和他说了什么,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
姚雪天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唐元宝忙缩回眼光。
过了一阵,唐元宝再去看的时候,姚雪天已经挥了挥手,让采菊告退了,很快抬步往她这边走来。
唐元宝急忙收回眼光,假装全神贯注地等着敷最后一道草药。
只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凑了过来,“还疼么?”那声音一响,就感觉有热气扑到她的颈脖上,唐元宝一转头,“废话……”余下的话就这样噎在了喉咙。
唐元宝只觉得周围异常安静,像有个屏障把外面的喧闹都隔开了似的。两人贴得很近,他的瞳孔深如黑墨,里面的情绪浓厚得让她看不透。那美好的唇形似乎就在咫尺之间。
唐元宝猛然一扭头,“……不疼。”
姚雪天倒是没说什么,很快直起了身子,低声吩咐了几句,大约是好好医治之类的话,就匆匆出去了。
大夫果然听话,直到快放晚饭了,治了整整一天,才肯放她走。
唐元宝心里乱糟糟的,晚饭也顾不得和丫鬟们抢了,一回了房间,倒头就把自己埋了起来。睡了没几下,模模糊糊间,就听见丫鬟们的讨论声钻进了耳边。
“你听见了么,刚刚那疯妇人在门外捶门,喊了好一通话呢。”
“听见了,我听守卫小菜说,那疯妇人是来找大少爷的。”
“找大少爷,莫不是在外面惹了桃花债?”
“应该是,我还听见那疯妇人喊着让少爷把钱还她,还骂少爷不得好死。”
“嘿嘿嘿,你们都不知道吧,我见着了那疯妇人,你猜是谁……”
不知道是谁忽然猛“嘘”了一声。
唐元宝只觉得像一群嗡嗡嗡的苍蝇在耳朵边打转,满心烦躁,忍无可忍,终于一把掀了被子,跳了下床,一摔门出去了。
丫鬟们很是不高兴,有个丫鬟还故意冲着那门大声说:“好好洗你的窗户吧,最好洗烂了你的手!”几个人都齐齐笑了。
那丫鬟见外面没了声响,这才压低了声音,冲另一个丫鬟说:“下回我们说话要注意点,别让那唐元宝抓住了小辫子。”
另一个丫鬟拍拍胸口,似乎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呢。”
“你刚说看见那疯妇,是谁?”
“那疯妇人就是……”丫鬟朝门一努嘴,示意唐元宝,“她二娘。”
19
19、打开财路 ...
唐元宝在外面晃悠着,边开始琢磨着赚钱的门路来。姚雪天天天来后院晃,等同于监视她,没机会摆赌摊。她决定先从卖药下手。
这院子里的下人多,按规定是不能看府里的大夫的,只有采菊那样的高等丫鬟才能享受大夫照看的待遇。但凡生了病,只能自己去府外买药吃。
唐元宝觉得有利可图,把脉偷药,名利双收,一举两得。
这药房的大夫娇贵,吃晚饭前就散了。晚上看药房的人据说叫阿发,是个煎药工。如果打通了阿发这条路,财源就滚滚来了。
天色已晚,月亮高挂枝头。
唐元宝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后院。没走几步,远远地竟闻到了一股药味。她好奇地加快了脚步,往后院的粗使丫头的房间走去。
还没走近,就扑鼻一股浓郁的药味。往前走了几步,很快见春桃房间的窗户纸上隐约投影出了两个人影。一个人给另一个拍着背,猛烈的咳嗽声几乎停不下来似的。
奇怪,三更半夜煎药?
她伸手戳破了窗户纸,凑了眼睛上前看,一时诧异得张大了嘴。
一个少年一只手扇着药罐子,另一只手替春桃抚着背。
下人私通!
唐元宝瞪圆了眼睛,简直像撞破奸情似的兴奋,血管突突地发着热。
春桃咳得满脸通红,肺都要咳出来了。
少年忽然开口道:“春桃,要不去外面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