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爹叹了口气,想起了往事。
“唉,老朽老伴走得早,本来也就与女儿相依为命,这房子以前本来是阿秀住的唉,你们看老朽,怎么老是提起这些伤心事。”
一傍的纪元心里一阵感伤,不由也想起自己的父母。
女人的心思,向来就比男人细腻,也更容易伤感。
纪元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九百多年前,父母见不到自己,那又该有多伤心。
“秋老爹,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以后,就让我们夫妻给你做个伴,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啊!”秋老爹愣了一愣,忙摆手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可使不得!我一个老头子”
纪元可不管秋老爹说什么,直接说道:“老爹,是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纪元想起生活在九百多年之后的父亲,情难自禁,这一刻是真的把秋老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就要给秋老爹下跪。
秋老爹忙伸手扶着纪元,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好闺女,好闺女!”
封天行一手抱着封亦,一手捂着嘴,就怕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会忍不住哭出来。因为,他也同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父母都还没见过封亦,也想起自己还没好好地向父母尽过孝心。
封天行捂着嘴,忍着泪水,抱着封亦走向墙角的那张床,让封亦躺在床上。
然而,这个时候的封亦却自己醒了过来。
封亦睁开眼,一脸迷糊地问道:“爹,我们这是在哪里?咦,娘她怎么哭了?爹,你是不是也哭了?”
封天行抚摸着封亦的头发,说道:“你娘是太高兴了。来,亦儿,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
封天行和封亦的对话,也惊醒了沉浸在时悲时喜思绪中的秋老爹和纪元。
秋老爹缓缓转过身,一脸期待地望着封亦,嘴唇微微张开着,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纪元擦去眼角的泪水,对封亦说道:“亦儿,叫外公!”
懂事的封亦立马朝着秋老爹喊了一句:“外公。”
秋老爹深深地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着走到封亦面前,用一只布满老蛮的手抚摸着封亦的脸庞,最后只说了一句:“真乖!”
封天行走到纪元身边,让纪元靠上自己的肩膀。
“纪元,你是不是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
纪元点着头,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天行,你说,我们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父母?亦儿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整天盼着抱孙子了,现在亦儿都七岁了,他们甚至都还没能见上亦儿一面。天行,我真的好想家!”
封天行紧紧地搂着妻子,哽咽着说道:“纪元,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一定可以的!当年,你爸妈亲手将你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纪元,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到他们身边的,你相信我!”
晚饭的时候,封天行再次问起了秋老爹与慕容池相识的过程。
秋老爹与封天行酒过三巡,正在兴头上,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起来,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我这个药铺,之前有一个老东家,是燕京城内有名的药材富商之家南宫世家。十年前,南宫老爷把这间药铺转让给了我。而我接收了这间药铺后不久,我的女儿阿秀,就孤身一人进长白山你看我,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老是提这些伤心事。大概在六年前吧,有一天晚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闯进我这药铺,求我救那孩子。”
秋老爹顿了顿,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酒。
封亦嘴里咬着一个大鸡腿,含糊不清地追问道:“后来呢?外公,那孩子救活了吗?”
秋老爹放下酒杯,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有!那孩子,被武林高手用一股阴柔的掌力震断了心脉,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更何况,我只是略懂一些药理,治点小病还可以,像这种内伤,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封天行陪着秋老爹啜了一小口酒,问道:“那男子,就是慕容大侠吗?还有那孩子又是什么身份?为何有人如此残忍,会对一个婴儿下如此重手?”
秋老爹点了点头,说道:“那男子,正是慕容大侠!而那孩子,则是他的儿子。我也问过慕容大侠,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然能够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如此重手。不过,慕容大侠只是说,是一个仇家下的手。至于他的仇家是什么人,他就没说了,只是说那个仇家非常厉害,他也不是那仇家的对手,让我别多问就是了。”
封天行心中一阵愕然,说道:“想不到,慕容大侠如此高的武功,居然还有对付不了的人。真是应了一句话,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一傍的纪元伸手擦去封亦沾在嘴角的几颗饭粒,说道:“你之前不还想让亦儿拜人家为师呢!还好我没答应。我可不希望咱们亦儿长大以后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