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行是被一阵阵马嘶声给惊醒的,而他醒来所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老婆和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纪元!纪元!”
封天行猛然间坐直身躯,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一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竹床一边,摆放着一盆炭火。
木炭被烧得通红通红,竹床被烘烤得温热温热。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纪元和孩子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没有和我在一起?不,我要去找纪元和孩子!没有我在身边,纪元一定会感到害怕。”
封天行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那一张毛皮,光着脚踩在铺着一层木板的地面上。
一阵眩晕感传来,封天行强行让自己站好,并摇晃着身躯,缓慢地往门口行去。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可以肯定他是被人救回来了。他还不确定纪元还有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他现在要去找他的妻儿。
按理来说,既然自己被救,那纪元和封亦多半也会被救,但是,在没有亲眼看见妻儿之前,封天行的心中还是有着太多个不确定。
想到这,封天行只觉得一颗心越跳越快,也越跳越猛,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妻子和孩子的消息。所以,尽管身体有多么的不适,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向门口。
刚来到门口,封天行正要拉开那扇木门,却不想木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封天行本就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被门板这么一撞,立马升级为天昏地暗,还一头倒在了地上。
“啊!天行!你没事吧?我我不知道你在门后面,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封天行又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耳中传来纪元那带着哭音的呼声。
在这种时候,医治封天行头晕最好的良药,当属能听到纪元的声音了。
立马,封天行便神采奕奕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纪元,纪元!”
封天行一时情难自控,鼻子一酸,上前两步将纪元一把搂进怀里,竟然忍不住一阵嚎啕大哭。
“纪元,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在梦中,就永远别让我醒。呜呜”
纪元将脸埋进封天行怀里,既感动,又尴尬。
“呃天行,你没有在做梦,真的是我。你快放开我,有人在看着我们呢,你别这样好不好!”
封天行可不管那么多,将脸藏进纪元一头秀发之中,闻着那让他安心的气息。
“有人看怕什么!你是我老婆,我难道抱一抱你还有错了吗?我不管,他们要是喜欢看就随便他们看,不喜欢看就叫他们回家去抱他们自己的老婆去。”
纪元耐着性子,想要推开封天行。
“天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子你让我多难为情啊!”
“不放,我就不放!”
也不知封天行是不是被那大虫的一巴掌给拍坏了脑子,此时的封天行就像是个向大人讨糖吃的三岁小孩。
纪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这样子的封天行,显得有些忍无可忍。
“封天行,你够了啊!人家都是在当爸爸后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你倒好,你这是要越活越回去了是吧?”
封天行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纪元为人,知道纪元性格温顺,很少生气,更是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以往,封天行对纪元也算是千依万顺了。然而,这次绝处逢生,却是让封天行喜不胜喜。
见纪元确实生气了,封天行只好把内心的喜悦压下去,将纪元推开一点,也让自己能够冷静一点。
“来,让我看看你!纪元,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见封天行恢复了正常,纪元摇了摇头,本想说自己不苦,可是这句违心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最后一头扑进封天行怀里,反过来紧紧搂着封天行。
“天行,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就这样走了,我好害怕你就这样不要我了。以前,只要我心情有一点不好,你都会过来哄我,安慰我。可是,这七天来,每天,我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无论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应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你就这样再也不理我了。”
这次,轮到纪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脸埋进封天行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封天行轻轻安抚着纪元的情绪,说道:“好了,没事了!你看,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呢。你看你,一点也不害羞。”
封天行本来只是顺着纪元刚刚说过的话来调侃纪元,却在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的时候,整个人却在瞬间被石化了。
因为,此刻门外面真的有好多人用目瞪口呆地表情看着封天行和纪元像一对疯子一样又哭又笑,不是搂搂抱抱,就是你侬我侬。
“咳咳!纪元,是他们救了我们吗?”
纪元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从封天行怀里钻出来,站直身体。
“应该是吧,但我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