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涧青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表情看着好像有点痛苦,额头也非常烫,但是脸色却白里透红,看着非常健康,对于发烧来说,这样子反倒有些不正常,谢临竹纠结地咬着指甲想了想他父亲的教导,谢父曾经告诉过他,偶尔让体内的邪气散发出来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对身体有好处,要是积压的时间长了,有朝一日如山洪暴发,那就真的难治了,虽然谢临竹治病的经验基本没有,但是凌涧青的这个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事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安安静静地退出了房间,董水青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怕吗?”
谢临竹压根不明白生病有什么好怕的,在天玄大陆,还没有出现过没法治疗的病症——除非是被修真者打伤了,不过这种情况并不能算在病症的范围内。
谢临竹又去看了看林国和王荣,他们也是这个情况,这就让谢临竹觉得很不解了,不过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见的多了,谢临竹的胆子都比之前大了不少,既然看见他们三个都没什么事,他干脆去楼下煮面条吃了。
他们出来面条带了不少,毕竟在路上煮面条比烧饭要容易一些,方便面是最多的,但是散装的面条他们也带了不少,他煮了两碗面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冰冷的手心哈了口气,转头对着忧心忡忡的董水青说:“来吃饭了。”
董水青早就饿了,也没有客气,很快就把她的那碗面吃完了,看着碗上飘起的白雾,她舔了舔嘴唇:“今年好像比以前更冷了。”
谢临竹没搭话,把自己的碗放进水池里浸着,又跑上去看了看凌涧青他们,那三个人和刚才没有任何的变化,谢临竹挨个摸了摸他们的额头,体温已经明显比刚才要降下来很多了。
但是他们的症状似乎维持在了这个样子,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谢临竹醒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谢临竹实在是有点担心,那个董水青也非常担心,第二天除了吃饭以外的时间都守在了王荣的房间里。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体温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董水青晚上干脆就坐在王荣房间里了,谢临竹倒是没她这么紧张,自顾自地睡觉去了,半夜却被她摇醒了:“醒醒,王哥的体温变低了!”
谢临竹揉了揉眼睛,艰难地扒拉出衣服披在身上,踩着鞋子去了王荣的房间。
董水青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谢临竹,但是现在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而且谢临竹这两天看着还算靠谱,哪怕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董水青也只好相信他了。
她焦急地等在一边,在这个房间里等了大半个晚上,这会儿她冷得脚都没有知觉了,于是在原地轻轻地蹦了几下说:“白天他的体温还挺正常的,天黑之后我稍微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体温很不对劲了。”
谢临竹也完全不清楚王荣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看看董水青这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只能装作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一切:“只要能够熬过这个阶段他就没事了。”
董水青这会儿也只需要个安慰而已,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坐在了椅子上不说话了。
这种自己造的房子里就算是夏天都挺阴凉的,这会儿是严冬的凌晨,更是冷得不行了,谢临竹坐了没一会儿就冷得有些发抖了,他赶紧往手上哈了几口热气,把衣服和鞋子都穿好了。
这会儿他已经没有任何睡意了,但是他和这两个人都不算很熟,犹豫了一下之后站了起来对董水青说:“我去看看凌涧青他们。”
董水青勉强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住在二楼的凌涧青和林国也发生了和王荣一模一样的症状,谢临竹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症,这又不算风寒又不算发热的,他空间里那些针对性极强的丹药压根发挥不了作用,让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想了想,谢临竹干脆把空间里他以前拿来当糖豆吃的丹药拿了出来,这个是他常备的丹药,味道有点微微的甜,还带着股清凉的香气,使用的那些药材药性都非常温和,不管怎么吃都不要紧,作用顶多也就是强身健体,治不了什么病。
这会儿也没有什么适合的丹药,谢临竹只能抱着聊胜于无的想法把丹药塞进了凌涧青和林国的嘴里。
他其实还怀着侥幸,毕竟上一次他那个治疗风寒的药物对凌涧青的病症立竿见影,但是这一次让他失望了,凌涧青吃下丹药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
谢临竹有点烦躁,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丹药,至少现在不至于盯着凌涧青不知所措,但是再转念一想,就算他把所有的丹药方子都学会了也没用啊,这里连那些最常见的草药都找不到,学会了也没法做,难道还要他自己改良所有药方吗?
他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楼上传来跑动的声音,谢临竹扶了扶额头,觉得有点累,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董水青的急躁,但是他已经很烦躁了,实在是不想勉强自己去安慰她。
没过多久凌涧青房间的门就被董水青推开了,她叫了起来:“王哥的情况又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