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瑛侧首,有些困惑。
李凯东说:“舒小姐,路屹所做的一切,不仅为他自己,也为你。”
为了洗清背负在他身上的屈辱,为了当年无辜丧命的战友,也为了舒瑛。
从两人最初相遇,他已然不动声色地,用他的方式,护她周全。
送走李凯东等人,舒瑛在病房外待了一会儿,回酒店。
她住在路屹父母隔壁,刚一进房,门就被敲响了。
开了门,舒瑛愣了愣。
敲门的是路母,她迟疑一瞬后,轻声开口:“去看过路屹了?”
舒瑛点头,“是,”顿了顿,又说:“他今天好多了,等会儿你们可以去看他。”
路母往房内看了看,舒瑛侧身,请她进门。
路母把保温盒放在桌上,说:“这是我炖的汤。”
“谢谢,”舒瑛说。
她不太擅长与女性长辈接触,尤其对方还是路屹的母亲。
“还有这个,”路母又打开另一个保温盒,“这是抄手……”她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出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路崽子爱吃的。”
舒瑛慢慢地转身,背对着路母。
路母有些无措,“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这些天,为路崽子辛苦,人都瘦了……”
舒瑛眨了眨眼,走到桌前坐下,说:“谢谢,路屹给我做过抄手,我很喜欢的。”
“那就好,”路母暗中松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一个人在这里,父母……”
舒瑛吃了一个抄手,说:“您放心,我父母知道的。”她慢慢把食物咽下,“路屹转院的事……是我父母帮忙的。”
路母感激地看着她。
她为人简单,可也知道舒瑛身份不凡。
一时感慨又担忧。
舒瑛吃完后,问路母:“阿姨,您会做抄手吧?教教我吧,等路屹好了,我做给他吃。”
“好。”
路母把舒瑛的话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就买了抄手皮和馅儿。
舒瑛想起路屹爱吃的鱼腥草,无意间提了一句,路母便陪着她去买。
她没想到路母连菜市场的位置都打听清楚了。
在此之前,舒瑛一直认为,买菜是需要去超市的。
鱼腥草买回来之后,舒瑛洗干净,路母教她如何摘。
路母说:“摘中间嫩的就好,老的就不要了。”
她凑过来,示范给舒瑛看,“就像这根,很嫩,连根也可以吃的。”
“嗯,好。”舒瑛很认真。
路母抬头,看着舒瑛。
那一刻,阳光如流水,泛着温柔的金色。
照得这姑娘这么美。
路母觉得,舒瑛这姑娘,和自己的儿子,真的很般配。
舒瑛摸惯了冰冷的机械,复杂的路线,对厨艺却相当陌生。
当她把抄手包得还算像样的时候,路屹醒了过来。
他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在洒满阳光的病房里,静静地看着推开病房的她。
舒瑛在门口停了停,走进去,把保温盒放在桌上。
他慢慢握住她的手。
第75章 出庭的路先生
开庭那一天,舒瑛在法庭外见到了舒长毅。
她没想到舒长毅会来,至今为止,她也认为,舒长毅对路屹的偏见是无法根除的。
路屹握住她的手,恭敬地走到舒长毅身前。
舒长毅由小助理搀扶着,沉默地看着路屹,冷哼一声。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进了法庭,各就各位。
舒瑛坐下后,发现了许恪瑾。
他西装革履,面色平静,被许家人簇拥着,有律师在身后整理文件,为他打点。
路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与许恪瑾遥遥相对。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下来,快速对视,又移开目光。
审判开始进行。
法庭上的人,冷静、谨慎,却透着无情。
这注定是一场漫长又复杂的官司,不仅仅牵扯到非法持有枪支、故意伤害……甚至牵连到商业机密的争斗、抢夺,以及唐允正命案,甚至多年前的出卖军事机密案件。
这次开庭,主审丁少白等人故意伤害一案。
丁少白被警察扣押着,萎靡不振垂头丧气地站着,一旁还有牛头谢强等人。
公诉人拿出证物袋装着的□□,问丁少白:“这柄92式5.8毫米shou枪,经过检测后发现,上面只有你的指纹。再加上你的同伙的口供,能证明这柄枪属于你,你是否承认?”
此时的丁少白恐怕和舒瑛一样惊诧。为什么枪上没有许恪瑾的指纹?
难道他在手上涂了胶水?掩盖了指纹?
丁少白面色白发,说:“是的。”他又立刻说:“但这柄手.枪,是许恪瑾送给我的!”
法庭上的人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