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明日你就可以离开王府。”
她蓦地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上去,两人一同回了懿德堂。
……
次日是个好天气,无风无雪,适合赶路。
一大早侍女便送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各种衣物药物,以及钱财。也许是考虑到她上路不宜带太多东西,给的钱都是银票。一些药物都是很容易携带的。
离开王府,是由纳兰贺送的。他为木梓衿安排了马车和护送的人。木梓衿原本想要拒绝,可是一考虑到京城到宜水镇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由他安排的人护送,会安全一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宁无忧没有出现,纳兰贺也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说他和端王等人进宫去了。
她有些失落,突然觉得,此时相见争如不见,这样也好。
马车飞快驶离王府,想着南城门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南城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木梓衿,你站住!”她立刻掀开车帘往后看去,竟然看见是贤王宁浚策马而来!
“吁——”宁浚奔驰过来,拦住她的马车,车夫立刻拉住马缰,车子陡然停住,微微发颤。
“木梓衿,你怎么走了?”宁浚下马,掀开车帘伸手进来拉她的手。
“见过贤王!”她立刻行礼。
“别来这些虚礼了。”他不耐的挥了挥手。轻松一跃就跳进马车,
马车内的空间立刻变小,她微微向后靠了靠,“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梓衿!”宁浚一把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五哥他不要你了?”
她愣了愣,想起昨晚他扒在门上偷听她和宁无忧的动静,还说了些什么觉不死心的话。难道,他真的对自己……
她低头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微微挣扎,没挣脱。这京城里的王爷都好这口吗?她如今可是个男人啊?这世上,除了父亲知道她是女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有人提亲
“王爷,您先放手。”她有些恶寒,略带些冷淡和怒意对他说道。
宁浚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她,“梓衿,是不是五哥对你不好,你明明帮他破了案,为什么还要离开?”
这个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自愿走的,而且走了就不回来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她叹息一口气,“王爷误会了,我并不是要离开楚王殿下。而是……”她想了想,“而是回家过元宵节,等元宵节过完,我就会回来了。”
“哦……”宁浚紧张的神色立刻放松,可眼底是说不出的失落,他微微摇头,“哎,你为什么是个男人呢?你若是个男人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娶你做侧妃了。”
她勾了勾唇,感情这贤王还想娶她做侧妃的。她轻咳一声,“王爷,我是个男人,不能做侧妃的。”
“是啊!”他郑重地点点头,“所以五哥也不能娶你做侧妃啊。你放心,等哪天五哥厌倦了你,还有我呢!”
此次离开京城,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无人相送,想不到却是得到风声的宁浚前来。
“王爷,我要赶路了,否则便不能按时回家了。”
“哦。”宁浚满是不舍,抓住她的手,肃然郑重地说道:“你一路平安,我会等你回来的。”
木梓衿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吩咐车夫赶车离去。
京城,远远地消失在视野之中,她才慢慢地躺下,裹好毯子。似乎出了京城之后,天气变得有些冷。
……
木梓衿两天之后回到宜水镇。宜水镇家家户户屋檐之下挂起彩灯。富贵人家财帛彩绸张结铺陈,如霞似锦。
木梓衿送别楚王府的人之后,先摸到张记棺材铺中打探情况。棺材铺里刨花蓬松如雪,一道青黑高大的身影在一声一声的刨木声中一上一下。
木梓衿钻进去,见张大又放下刨子,拿起刻刀和凿子,跪在棺材盖上,“笃笃笃”地开始雕刻起来。她放下包袱,慢慢地走进去,脚踩在刨花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吓得张大豁然转身,抄起凿子险些向她砸过来。
“喂!是我!”她下意识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张大透过漫天飞舞的木屑和刨花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确定是她之后松了一口气,放下凿子,从棺材盖上跳下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耗子。”他抖了抖身上的木屑,挠了挠头,“哦,对了,我一直给你看着店呢,没有贼人来过。”
她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回来。不枉她快马加鞭地从京城赶回来。
她瞟了瞟那口正在雕刻的棺材,棺材不大,可做工精细考究,棱角分明不失圆润,尺寸完美,无凶五险,严丝合缝,古朴沉静。她用手摸了摸那棺材料子,纹理清晰,手感平滑,可见张大刨木选材的用心。轻轻敲了敲,声音轻灵悦耳,是快好木材。根据这些年帮张达刨木头的经验,她也看得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