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地一拍床板,“放肆,朕是皇上,就一国之君,岂能将朕的性命交付到你的手上!”
“你的命,若是没有我,早就死了,怎么,这就是你答谢救命恩人的方式?连一条命都不愿意给。”
别说是皇上了。
就算是平常人家,要人家给出一条命,那也是在为难啊。
姜娆额头渗出了冷汗,不知道禅空为何要说这么一番话。
“还请皇上息怒,师父多年没有下山,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人交流,刚才的话都是无心的,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念在师父救了皇上一命的份上,还请皇上恕罪。”
姜娆在旁边帮着禅空求情。
皇帝看着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心里的气恼给压了下去。
“好,既然宸王妃帮你求情,那朕便看在你常年不与人打交道的份上,不治你的罪。”
姜娆才刚刚因为此话舒了口气,正想拉着禅空的衣袖让她别说了,谁知道根本来不及。
“我不知道我何罪之有,需要恕罪!”
姜娆心里又是一阵语塞。
师父难道是真的活腻了吗?
这般得罪当今圣上,还要不要命了!
“禅空,朕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不珍惜,若是你后面再用这种语气与朕说话,就别怪朕要了你的脑袋!”
禅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要了我的脑袋,那你便看看你能不能行,我能够解了你的毒,便也能够让你重新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你要不要试试?”
禅空说此话时眼里闪过的憎恨是那么的明显,就连皇上都已经看出来了。
“你……!朕以前可是见过你?”
越是跟禅空交流,皇帝就越是觉得她熟悉。
总觉得自己定是在哪里见过她的,
难道是之前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世外高人,所以她现在进宫解了自己的毒,是打算跟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皇帝满心的疑惑,盯着禅空不放。
“师父……”
姜娆想劝她别再说了,但才刚刚开口便被她给堵住。
“姜娆,你出去。”
“师父!”
她要是现在出去,后面发生了什么,谁能够护着她的命?
皇上从未被人这般讽刺过。
姜娆心里很清楚,虽然大权现在几乎都掌握在了皇后的手里,但是想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皇上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要是自己不在屋内,皇帝一会儿发了火,可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我叫你出去,难道你不听师父的话吗?”
禅空扭头看着姜娆,眼里满是认真和严肃。
她是在说真的。
她与这狗皇帝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牵连姜娆。
她要解决,也是自己解决,不需要姜娆插手。
姜娆当初上山找自己拜师学艺时,就说过她有一辈子想要守护的人。
她是知道那种感觉的。
当年她也是拼尽了全力想要守护住自己的母亲。
但是事与愿违。
所以现在,她不想要看到姜娆也护不住她想要护住的人。
只要她现在出去,那后面这寝宫中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自己是死是活,其实对于禅空来说,并不重要。
早在没了母亲的那一年开始,她每一年都是在行尸走肉。
看似在拯救百姓和天下,实则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法让她的内心得到一点点的满足。
或许……等到她解决完了自己和皇上的恩怨,便可以毫无顾虑地去找母亲了。
姜娆与禅空对视,沉默良久之后,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皇上见这两人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禁涌现了一股气恼。
他才是皇上,这天下都是他的,什么时候有他说了不算的?
门重新被关上,姜娆一出去,便见到了站在外面一脸着急的陆景淮。
见她出来,陆景淮立即向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怎么进宫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得知她被皇帝叫进宫之后有多么的担忧。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当时时间紧迫,所以我也没有时间派人回去知会你一声,你被生我的气。”
姜娆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趴在陆景淮的怀里,眼眶有些酸涩。
陆景淮也知道,屋里还有禅空。
但是他不知道禅空与皇帝之间的恩怨,所以此时也不明白姜娆为何这般难受。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在里面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只能凭着感觉胡乱猜测。
姜娆摇头,“没事,只是这几日有些累了,现在见到皇上醒来,觉得总算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高兴的。”
陆景淮觉得她根本不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