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眠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娆的表情,生怕她得知外面那男人卖惨又心软原谅。
好在姜娆一直没什么动静,还是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画本。
“既然他想在外面淋雨,那咱们有什么好管的。”
东菱看着自家主子,是当着觉得她与之前不一样了。
小姐以前也不是没说过与申哲断绝来往这般的气话,但只要申哲随便哄几句,又卖卖惨,小姐必定会心慈手软,既往不咎。
可这一次,小姐好像真的已经对申哲那白眼狼死了心。
见状,东菱也觉得高兴,一点不想去管那申哲的死活。
外面的雨下得不小,申哲就是算准了姜娆不会忍心让自己在外面淋雨,这才没撑伞。
谁知自己今日已经在这外面站了小半个时辰了,姜娆那屋子里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的,难不成这次这死丫头,真的铁了心要与自己断绝关系?
一想到自己听到簪花宴的消息,申哲心中便有些惶恐。
姜娆之前长得美艳,他跟在她身后也算是心满意足,可现在她毁了容,自己怎么可能与她恩爱如初?
喜欢上柔情似水的姜悦那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从未想过要真地娶姜悦为妻。
自己不过是个被将军府好心收养的遗孤,若是不娶将军府的嫡女,他今后的身份只怕是会一落千丈!
而将军府的嫡女现在只有一个,那便是姜娆!
所以哪怕自己与姜悦如胶似漆,也从没想过娶她为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姜娆居然会在簪花宴当众接受那陆景淮的发簪。
这叫他如何不心急?!
本想着自己过来装装可怜便会得到姜娆的同情,谁想她现在连出来看一眼自己都不曾有。
眼看自己就这么在这儿傻淋雨也不是办法,申哲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凄惨地开口道:“娆儿,我知道你生我气,我已经知错了,我与你早就有婚约,你怎能背信弃义选择接受陆景淮的发簪呢?”
“我知晓你是为了气我才这么做,你出来见我一面,将那发簪还回去,我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后还是会娶你为妻的!”
姜娆坐在正厅,听着外面申哲鬼哭狼嚎,只觉得厌烦。
他若只是当个透明人一般地站在外面淋雨,碍不着她的事儿,但现在他在那儿乱吼,确实扰人清净。
此时的南眠和东菱,都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小姐,若是再让他这么叫唤,用不了多久整个将军府都会知道了!”
南眠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眼里满是厌恶。
姜娆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下,唤东菱出去。
“你去跟他说,他爱淋雨想去哪儿淋就去哪儿淋,别站在我们院子里吼,还有,告诉他我从未与他有过什么婚约,让他别满口胡言!”
上一世的姜娆一心都是申哲,就算从未有过婚约这种东西,她也心甘情愿跟在申哲的屁股后面。
可现在不同了,本来就没说过的事儿,她必然是不会认的。
姜娆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申哲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脸上立马就浮现出片刻副得意的模样。
他就知道,姜娆对自己情根深种,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另寻他人的。
东菱一脸嫌恶地走出来,撑着油纸伞,一字一句的将姜娆刚才的话复述给了申哲。
而申哲的脸色也随着那些话逐渐苍白下去。
“你这丫鬟莫言胡言!你家小姐怎会这般对我说话?”
他伸手想要拉住东菱,觉得是她这个丫鬟在挑拨离间,他一早就知道姜娆身边的这些丫鬟不喜欢自己。
东菱急急向后退了一步,根本不想将他沾惹上!
“你莫言动手动脚的,即便你是将军养在府中的养子,便也不能如此放肆!我们家小姐说了,让你赶紧走!”
申哲不信,说什么都要让姜娆出来亲口跟他说。
东菱烦不胜烦,“你到底有完没完啦,你这人真够厚脸皮的,成日跟那二小姐你侬我侬,现在又跑过来对我家小姐诉说衷肠,真是恶心!”
她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后面的申哲还身在滂沱大雨中。
雨水早就已经将申哲的浑身淋湿,此时的他就宛如一个落汤鸡般狼狈。
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怎么都不相信姜娆对自己这么狠心。
于是在东菱进入房间后,他又开始继续胡说八道起来。
“娆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们之前多年的情谊,你当真都不记得了吗?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一起经历的那些美好,还有一些特别的记忆,你都忘了吗?”
姜娆本以为自己让东菱出去之后申哲会有所收敛或者不再站在外面做无用功。
却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