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
桃 月海睁眼, 黑发少年眼含笑意,稍微退开了一点。
他表情是一贯的淡然。
桃 月海去摸脑袋上的东西。
凉凉的,带着植物表皮独有的触感, 手指往旁边摸,则是柔软的花瓣。
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桃 月海两只手捧着花环边缘, 小心翼翼地拿下来。
第一反应是好漂亮。
暗绿色的茎叶里混搭着白色蓝色的小花。
素净,但是层次感分明。
桃 月海轻轻抚摸着花环,上面的枝芽修得很干净,一点也不会刺到手。
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明明就没有带修剪工具。
她动作又轻又柔, 指尖顺着花环的走势游走,像是在抚摸什么绝世珍宝。
“我后悔了。”
赤苇京治没搭话。
桃 月海抬眼,静静看着他:“我后悔了,赤苇学长。我也该一起去的。”
有很多花树的,风景很好的湖。
毛利兰的形容又出现在耳边。
夏天也没有特别热, 她明明带了风扇和冰贴的, 具备一切和赤苇京治一起去看风景的条件。
“明天一起去吧。”赤苇京治唇角轻轻牵起, 他说, “就我们两个人。”
他好像一直是温柔的, 从没对她发泄过什么负面情绪。
“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吧。”桃 月海的手指绞在一起打架。
“我有个问题。”
她只掀起一半的眼帘, 眸光明亮, 像是将山间那片蓝色湖泊倾倒进去了。
赤苇京治感受着自己平静外表下沉重的心跳声, 开口后,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什么问题?”
“你说的礼物, 是这个花环,还是那个吻啊?”
她捧起花环靠近唇边, 轻轻吻了一下。
她也学会撩人了。
赤苇京治伸手。
他动作轻飘飘的,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修长的食指落在桃 月海唇角上空。
没有触到,却又无限逼近。
让桃 月海产生了一种期待它落下,又害怕它落下的矛盾心理。
“花环是礼物。”赤苇京治露出那种让人心底发痒的清浅笑容,“那个吻,算是赠品。”
赠品什么的,也太犯规了吧……
桃 月海脸有点红,又不肯承认自己落了下风。
她于是大着胆子偏头,嘴唇准确无误地触到了他的指尖。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双唇微抿。
指腹的薄茧略显粗糙。
这是她喜欢的,打二传的赤苇京治的手。
在赤苇京治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桃 月海张嘴,用牙齿去咬那半节指尖。
当然没用力,只是用牙齿轻轻磨。
濡湿的舌尖轻轻点在上面。
呜……有点疼……
手指带来的电流要比唇舌刺激的多。
桃 月海只咬了一小会儿,或许不过十几秒钟。
但这是赤苇京治度过的最漫长的十几秒。
他呼吸错乱,指尖那一点湿漉漉的感觉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桃 月海舌尖发麻,觉得很新奇。
他很少会有这样失措的表现。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扳回一局的微妙心情和后知后觉升起来的害羞,瓮声瓮气道:“这才是赠品。”
她说着这样几乎是放肆的话,赤苇京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擦手指,下一句话该说什么。
又要怎样去压抑慌乱的心跳和烧到快要融化的耳尖。
“桃 ……”最后,赤苇京治只发出了这样的叹息,“你是笨蛋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陈述句的语气。
桃 月海顾不上害羞了,她气鼓鼓:“你骂我?”
“这不能算是骂你吧,只是陈述事实。”
“你刚才还叫我姐姐,现在就成笨蛋了QAQ”
因为那双水色的眼睛,桃 月海装可怜很有一手的。
不过赤苇京治见过太多次了,他硬着心肠:“不,刚才是你听错了。”
他又不承认了。
桃 月海皱皱鼻子,转身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反正说是说不过他的,要用行动表示生气!
赤苇京治低头笑笑:“生气了?”
桃 月海没说话,只用手在被子里撑起一个鼓包,动了动。
意思是:我生气了!
“那怎么办?”赤苇京治声音里带着明显藏不住的笑音。
他在一团被子上准确找到了桃 月海脑袋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我道歉的话,能得到原谅吗?”
他又没做错,干嘛要道歉。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