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月海非常焦虑。
这焦虑从她早上起床时发现生理期来了开始,一直持续到经理们去体育馆帮忙。
她小腹实在疼得厉害,只好顶着八月的天,硬穿上研磨给她的音驹队服。
热的要命,但还是得穿。
因为有森然的替补队员帮忙,所以经理们的任务也不算太过于繁重。作为对带病人员的照顾,她被勒令留在宿舍休息。
桃 月海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怀里抱着心爱的小红玩偶,从被子外面看,很像一个团子。
肚子好疼,腰也好酸,全身都没什么劲儿。
电量严重不足。
……好想见赤苇学长。
如果能充上电,是不是会好受一点啊?
她思绪飘得很远。
从充电想到那天晚上,他们于高台上下遥遥相望,他是她的罗密欧。
又想到马上就要到来的著名的仙台七夕祭,她一次都没去过。
假如能和赤苇学长一起去一次,哪怕只是看看漂亮的风幡和千纸鹤也行。
她很喜欢它们银河和群星的比喻。
门就是这时候被敲响的。
桃 月海沉浸在七夕祭的美好幻想中,几乎要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桃 ?”
是梦吧。
她居然这就睡着了吗?还将他拉入梦中。
是梦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好了,最好不要有梦醒的那一刻。
桃 月海没应声,眼皮又耷拉下来了。
门外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接着,那扇木门又一次被叩响。
在接连两次没人应答后,门把被扭开,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桃 月海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偶尔,极少数时候,她也会喜欢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很温暖,被子在太阳下,散发出很独特的太阳味。
她知道这是紫外线和纺织品发生光化学反应,氧气化学键断裂形成少量臭氧飘散在空气中。
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但桃 月海很喜欢。
她甚至觉得肚子都没有那么疼了。
赤苇京治推开门。
屋内窗帘拉了一半,只在角落位置的窗户投下一片阳光。
桃 月海就恰好在那片阳光下。她周身仿佛在发着光,透白的,隐隐带着些灿烂的金色,或者赤橙色。赤苇京治没法判断。
那光太明亮绚丽了,他竟有些分不清是阳光,还是她自己反射了太阳的光。
在一片昏暗中,他迈开腿,走近那个发着光的小团子。
桃 月海睡得很香,她双眼紧闭,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月下的塞勒涅。
赤苇京治没法叫醒她。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忍住了拍照的想法。
手里饭盒的温度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流失。
他缓缓垂下眼睫,手指触到了她的发丝,有微小的电流在指尖流窜。
心脏和那饭盒相反,像是被太阳晒化的蜡烛那样,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滚烫起来。
然而桃 月海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电流一样,呼吸清浅。
“桃 。”赤苇京治叫她。
……
一阵寂静。
他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桃 ,醒一醒。”
在他几乎要融入她梦境的一声声呼唤中,桃 月海悠悠转醒。
阳光要刺入眼球的前一秒,一只手遮在了她眼前。
直到她适应这明媚,那只手才有了移开的意思。
桃 月海下意识的伸手抓住。
很大,手掌和指尖覆盖着一层茧,有点粗糙。这是属于二传手的手。
说得再准确一点,是二传手赤苇京治的手。
桃 月海有点迷糊,她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下一秒,有电流顺着两人接触的手指蔓延滋长,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她能感受到能量的产生,像一股暖流,充电的感觉如此美妙。
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痛感在慢慢减退。
不是梦啊。
“……赤苇……学长?”她迟疑的叫他。
赤苇京治没收回手:“给你带了午饭,吃一点吧。”
桃 月海呆呆点头,把原本贴在肚子上的玩偶放到一边。
她坐起来,赤苇京治也顺势收回手,把饭盒打开,连筷子一起递给她。
他动作自然又熟练,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
因着这坐起身的动作,桃 月海穿着的红色队服也露了出来。
赤苇京治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提这事:“抱歉,敲门没人应,就擅自闯进来了。”
虽然这么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