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阴鸷眼神,定忍不住揪着人狂扁一顿。
她没哪里对不起他吧。
藏着心上人跟她虚与委蛇那么多年,真相水落石出,她都没阴怨他,还想着到底多年相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狗东西还反而一副被伤害,从此跟她有什么宿世大仇的阴霾模样。
呸!
得寸进尺,脸都不要了!
*
晚宴地方灯火璀璨,觥筹交错,岁祖月回去的时候,临近尾声。
深受热情款待的神殿门徒们,正被一众达官显贵,左拉右扯。
“吾儿年十四,正值妙龄,可建功立业的年岁!恐今夜被邪魔逮去,请仙使随我回府!护吾儿周全吧!”白日里,威严十足的大将军喝了点酒,不装了。
另边,宰相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吾家小女也是初长成,恐遭邪魔暗算,仙使你就随我去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门徒们心生不忍,在一众“求求啦!”的央求中,纷纷点头。
端坐高处的老皇帝,眼看不对,赶忙給诸皇子使眼色。
抢人大战顿时进入了白热化。
岁祖月回来的时候,一群皇子正围着涟漪,抢的面红脖子粗。
当然是抢少司最好!
这可是在仙界,天君都要求着办事的人物啊!
何况正值妙龄,若借着保护之名,朝夕相处,对其温柔备至,说不定来日......咳咳,两情相悦,那是何等的助力!
涟漪看穿这些心思,面无表情,端坐着犹如块木头,只在看到岁祖月回来时,紧绷的脸色缓了缓。
岁祖月兀自坐回角落,周围打量她的视线不少,但都带着犹豫之色。
一来他们已找到仙使,恐再邀请岁祖月,惹定好的仙使不快,二来,他们都听古公子说了,岁祖月修为是他们中最低的,提供不了多少保护,遇到邪魔,只有自求多福。
岁祖月没理会那些打量的眼神,端起酒盏刚饮了口,察觉斜前方的视线。
她回望而去,是与诸皇子坐在一起的郁世子。
少年没有加入抢人大战,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前。他脸色仍旧透着病弱的白,但不知是不是有过饮酒的缘故,薄唇染了点红。
他看了看她,望向她回来的方向。
那里青石小路光线幽暗,一袭黑衣的邵昊谨,长身缓步出现路口。
他眸光穿过人群,落在岁祖月身上了一瞬,冷脸移开,嘴角紧抿。
岁祖月没注意到后方的视线,只看到斜前方,披着墨色狐裘的少年,模样乌发红唇,怪好看的,他睫毛微垂,眼睛仿佛被夜色染了些朦胧晦暗的颜色。
岁祖月忽然想起,小世子这模样,恐怕今夜就要被采花魔手下掳走了。
但他体弱多病,可能不符合采花魔的条件。
嗯......
岁祖月沉吟之际,饮了两杯酒,还想来一杯时,蓦然想起前世喝得半醉,迷迷糊糊犯下的一点风流。
当时昏天黑地,不知她抓着谁占了便宜。
自那之后,她就再不贪杯了。
其实记忆模糊,岁祖月也不记得是她耍流氓抓了人,还是被人家趁虚按住了。
岁祖月倾向于前者,毕竟她自持修为高。
但她清醒过来的时候,雪白手腕布着殷红的指印,手背细腻的皮肤,还有在粗糙树皮间摩挲过的红痕。
像是曾意识不清的被抵在树边挣扎过,又被对方强硬的摁了回去。
......
时隔太久,岁祖月记不清了。
只知道醒来时,唇又疼又麻,还被咬破了皮,气得她浑身发颤,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在神殿,在自己的地盘里,不管是她抓了哪个小门徒轻薄,还是她被哪个小门徒轻薄,都让她感到颜面扫地。
前者太流氓了,就算酒后见人品,她岁祖月也绝不是这样的人......吧!
后者更不可饶恕,喝醉归喝醉,她怎么会懵到被个小门徒按着亲......奇耻大辱,她一身法力都白修了!
时至今日,岁祖月忆及此事,仍耿耿于怀。
她郁闷的撇嘴,丢下酒盏,没心情继续喝了,站起身打算离开。
“仙使若不嫌本王府邸简陋,可愿今夜留宿五王府。”本该在抢涟漪的墨云麒,不知怎的来到岁祖月桌前,眉目俊朗彬彬有礼的相邀。
岁祖月抬眸看了眼,兴致乏乏,正要拒绝。
墨云麒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五王府昨夜便有妖邪侵害,今夜会更多。”
岁祖月挑眉,装模作样地抬头。
“谁在说话呀。”
“......”
邵昊谨站了出来。
岁祖月乐呵一笑,随即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少年手臂,似乎正在思量。
邵昊谨眸光沉沉:“五王府守卫薄弱。”
“有点道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