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者吗?”
桓瑾想着这群人的身手确实和上次的山匪没有太大差别,不过这次人数众多,即便他的暗卫身经百战也花费不少功夫才将他们降服,只可惜这群人训练有素一心求死,几乎在落败的同时纷纷服毒自尽,更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还在调查中,你别担心这些,一切有我。”他虚虚拢着她的发,柔声安抚。
兰若仪只觉内疚万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可恨的是她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线索,若是能够有新的线索就好了。
桓瑾揉着她的软发,嗓音喑哑温和:“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难道没有这种事就不会有人要杀我?说起来你我夫妻同病相怜不是么?”
他打趣说着排解兰若仪心底的愧疚,兰若仪想到萧郃要杀萧琮之事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可不是同病相怜?
“我已不知能相信谁,七娘,恐怕只有你不会骗你。”桓瑾低声轻叹,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失落面上却扬着笑,分明是在欺负她看不见才会说出这样虚伪的话。
兰若仪信以为真,以为他被萧郃刺杀的事情打击过大,连声劝说:“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能刀剑相向,更何况二公子和你并非一母所生。等到了镇南王府将此事禀告于镇南王,镇南王定会秉公处置。”
“可若是父王从中偏袒又当如何?”桓瑾微眯着眼,语气落寞又可怜,“父王向来偏宠萧郃的生母,已经多月不曾踏足母妃院落。”
兰若仪乍听只觉古怪,她分明记得宋氏曾说过镇南王于女色并不上心,即便有些偏爱但也看重王妃,还是说家家户户皆有阴私,而这些是外人所不知晓的?
“瑾初,还有我……”
她想着安慰对方,偏偏最后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话,而这短短一句话对于桓瑾而言早已知足。
“签文求了吗?”他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转而说起别的事。
兰若仪这才想起自己求到的签文还未来得及解签那群杀手就到了,好在她一直紧张捏着签文,签文这才没有丢掉。
“还在这里,不过我还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也没人帮我解签。”
签文早就被手心沾湿,皱皱巴巴,桓瑾将其摊开等看清签文内容后眸底划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没有听见桓瑾的声音兰若仪不解:“瑾初,签文上都写了什么?”
莫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没说出口?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只听桓瑾轻声一笑:“不,签文的内容说得很好,之后的路途都会平安无事。”
听完他的话兰若仪放下心来,至于桓瑾则冷漠地看着签文那行“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字,顷刻间将其化作齑粉。
“七娘,我们该走了。”
桓瑾牵过她的衣袖步入院落,所有比丘尼的尸首都已收殓,道慧大师敲打着木鱼端坐在院落中央望着这群尸体面色无悲无喜。
“大师,可愿和我们一同离开?”桓瑾再次相邀。
道慧摇首,她太清楚自己就算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他不会让我活。”
这个“他”指的是谁桓瑾心知肚明,实则这一趟来找道慧他的父皇还秘密下过一道指令,拿到续命丹后杀死道慧。
道慧知道的太多,能力也太强,续命丹完成他们二人就没有任何羁绊和恩情可言,作为帝王这是最好的选择。
道慧念完往生咒,回首看向桓瑾,然而下一刻就被桓瑾身边的女子所吸引,声音不受控拉高:“居然是你——”
她是看着兰若仪说的,兰若仪双目看不见并不知这件事,倒是桓瑾的目光骤然变冷暗含警告。
道慧又是摇头又是轻叹,感叹着“缘”之一字又感叹着物是人非。
多年前她见过兰若仪,她本是早夭之相却侥幸活到现在,也不知今后……
罢罢罢,左右凡尘之事都与她无关,她活到现在也已够了,要寻佛陀而去。
她阖上双眸,胸口浸染的血迹渐渐溢出,最后再也没了生息。
温酒上前探出手测着脉搏,手一僵面色凝重。
“世子,道慧大师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