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巨大的破碎声立刻吸引了外面的人的注意力,几个工作人员见事不好跑过来。linda瞧见同事们,得势一般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原本的受害者舒宜秒变肇事者。
“怎么回事?”
低沉的男声传来。
在场的工作人员仿佛遇到了救星,帮忙解释:“陆院长,这位小姐在院内寻衅滋事,把linda给打了。”
寻衅滋事,这是连罪名都想好了。
“你们还真是黑店啊,做不成买卖就走讹人路线。”舒宜冷笑一声,眼里闪过凌厉,抬眸,“你是院长?”
话音刚落,薄怒的双眸刚好对上身后那人清冷的目光,舒宜视线凝固了两秒,越看对方越眼熟,脱口而出:“陆时禹?”
陆时禹也立刻认出眼前人,嘴边添上一抹笑意:“原来是你啊,还真是巧。”
出来整容遇见前男友,还真是该死的巧。
舒宜顿时失去了好心情,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原本还在奇怪什么店会聘用这种素质的员工,现在看到你是院长,也就不奇怪了。”
舒宜说完打算直接离开,却被陆时禹挡住:“这话说得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就算是见到老朋友不想叙旧,也得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员工现在坐在地上吧?”
“你的员工为什么坐在地上我怎么知道,”舒宜不耐烦,“难不成你以为是被我打的?”
陆时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也说不准,毕竟你也算有前科。舒小姐当年给我的那巴掌,让我记忆尤深。”
这人还有脸提当年的事,舒宜拉下脸:“既然这样直接报警吧,你们店应该有监控吧。”
舒宜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一旁的陆时禹手臂环胸,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误会,都是误会。”再也装不下去,linda从地上爬起来,“是我的服务让舒小姐不满意了,她不高兴也是有原因的,不怪舒小姐。”
她只想赶紧请这位客人离开,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若真是报了警调了监控,恐怕她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不愧是做销售咨询的,话术不一般,三言两语就将自已树立成了受了委屈的坚强小白花。
舒宜想到什么嗤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品位倒是始终如一啊。”
她漫不经心地拢了拢大波浪长发:“这位院长,你的人都说没事了,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陆时禹瞥了眼楚楚可怜的linda,捻了捻袖口:“人是没事,但我这个古董花瓶被你打碎了,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烈日当空,大片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整间办公室都被裹上了一层暖意。然而舒宜瞧着手里的几张纸,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凉意。
“陆时禹,你觉得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一个破花瓶你跟我说要五十六万,忽悠人总得有个限度。”
“发票和收据就在你手里,信不信随便你。”陆时禹靠在办公桌前,神色慵懒,“你不愿意赔也没关系,看在我们过去情谊的分儿上算了。”
“千万别,我跟你不熟。”舒宜咬牙保持傲骨,“花瓶碎片连同发票我都会找人做鉴定,确定属实的话,欠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最好是这样。”陆时禹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无处安放的长腿跷起来,“你是过来咨询整形的?有什么可为你效劳的,或许可以跟我谈。”
闻言,舒宜盯了他两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只字未言,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这次陆时禹没有再拦舒宜,等到女人离开后,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消失。他接通内线助理的电话:“把刚刚的监控调出来,连同舒宜填写的信息表一起给我。”
舒宜出了医院就清醒了,自已刚随口应下的赔款金额可是五十多万。她打算将这件事直接委托给熟悉的律师处理,刚摸出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舒宜姐,你在哪儿?”
打电话过来的是项目组的同事,舒宜目前在一家传媒公司做业务主管,最近正在跟进一家公司的合作项目。听到江淮临语气急促,以为是之前谈拢的合作出了什么状况,她急道:“马上到公司,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江淮临声音压得有些低,“是公司出了点事,你、你先别回来……”
“我到了!”车稳稳地停下,舒宜也没听清江淮临说什么,“我先用手机付车费,有什么事见面说。”
她推开车门急匆匆跑出去,人还没进大门,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声音:“姓舒的,我终于堵到你了!”
紧接着,一位中年女人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直接薅住舒宜的长发。
舒宜被拽得一个踉跄,头皮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
舒宜飞速看了眼对方——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普通,俗气的红色碎花上衣包裹不住她臃肿的身材。
舒宜搜遍了大脑也没认出对方,用力挣脱对方的钳制:“你谁啊,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