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孙公子从温府出来後就快马出了城。」
「知道了,你下去吧。」席沉玉挥手让来人下去,伸手掏出雷子云交给他的信,想着该怎麽处理。
原本他是想直接送去长孙府的,顺便捉弄长孙倚风一下,没想到才听说他回了府,在自己出门前就又离开到了温府,人既在温府他也只能先缓着,让人等他离开温府的时候通报他。
却没想到他离开了温府居然直接出了城。
「这下可真变成了麻烦……」席沉玉难得的苦笑,「雷兄,这可不是我不给,而是没时间给呀。」
席沉玉耸耸肩,把信好好的收起来,打算等雷子云回来再好好道歉,毕竟自己没做到承诺。
转身倒是想起宋勤斩钉截铁的那句你一定从来没喜欢过人。
「喜欢人呀……」席沉玉习惯性的把玩手上的扇子,然後笑了笑地走回内室,像是嘲讽般地开口,「我才不想惹麻烦。」
席沉玉当时这麽想,却没想到麻烦来的比他想得要快,而且狠狠的整了他一回。
承风骛云 06
几乎不眠不休的赶着路,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雷子云到了沧州,还顾不得先进城休息,就赶忙走向城外不远的小山上。
说是山,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小山坡,在余文的信上,他就在山顶上的小屋等着他。
雷子云顺着山坡走上去,还不到山顶就闻到一股烟焦味,他皱起眉头迅速的往山上跑,烟味只是越来越重,远远的还听见了叫喊声。
「爹──────!」
「小招──!不能过去!」
山顶上一栋小木屋烧了起来,一个女子的叫声凄厉的叫唤着想冲进去,一个年青壮硕的男人正拉着她,不让她冲进着火的小屋。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救老爷。」那个男人把女子推到一边去,独自撞进了屋里,原本紧闭的门被他撞开一半,摇摇欲坠火星齐飞。
「蒋大哥!」
雷子云运气更快速的飞身冲了过去,那个女子见到有人突然飞也似地冲了过来,连忙大嚷了起来,「请帮帮忙救救我爹跟我大哥!」
火比想像中的大,雷子云把衣袖卷在手上,一掌把半扇门给打落,方便等下带着二个人出来。
冲进屋後,一个中年男子悬在梁上显然已经断气,而方才冲进去想救人的男子只是双手抱着梁上那人悬在空中的双腿往上提,试图让他活过来。
雷子云提气飞身上去运劲扯断了绳子,在尸体直掉下去的时候落地赶忙帮着接住。
「老爷!!」那个男人力气不小,可以一人紧抱着尸体,不让尸体坠地,只是浑身都是烧伤,衣角也燃着几点火星。
「这位壮士,先出去再说。」雷子云把那个人直扯了起来,帮着拖住尸体,和他一起再冲出火场。
「爹!」门外焦急等待的女子见他们冲出来,赶忙迎了上去,用着衣袖把尸体上的火星打熄。
雷子云叹了口气,这个女子年纪尚轻,大约十六、七岁左右,看来是余文的女儿。「姑娘,他已经走了。」
「爹──────!」她趴在余文已经僵硬的尸体上,哭泣不止。
「老爷……怎麽会……怎麽会这样……」那个男子也不可置信的跪在尸体前。
虽然尸体是悬在梁上,但雷子云可不相信他是自杀的,只後悔自己晚来一步。
他侧头望着越烧越旺的木屋,庆幸着山顶光秃秃的一片,没有树木在附近,等这栋屋子烧完火就会熄了,但到时候证据也都毁了。
雷子云单膝跪下,伸手将余文的头侧过,他露出来的颈上明显有着二条暗红的勒痕,拉过余文的手来看,再仔细看着尸体周身,似乎没有别的伤痕,看来他是突然遇袭而死的。
「这位爷……可是官家的差老爷?」那个男子似乎是发现了雷子云的举动,连忙抹着脸上的泪水,急忙开口。「我家老爷不会突然自尽的,他不会丢下夫人小姐,老夫人都还在世,他不会这麽做的,请差老爷给我们家老爷伸冤。」
男子说着跪在地上就要拜,雷子云连忙制止他,「这位壮士别忙,您姓蒋?」
「是,在下蒋成,在文老爷家做工已经十年了,这是我们家小姐文招弟。」蒋成望着哭成泪人儿的文招弟。
文?
「小姐姓文?那这位老爷姓名为何?」雷子云拧起眉的询问。
「我们老爷叫文馀。」蒋成赶忙回答,又忍不住难过,「他老人家生前常说他的名字,就是年年有馀的馀,取这名字就是要年年都有馀……」
蒋成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雷子云叹了口气,想来余文是把名子给倒了过来,隐名埋姓的在此生活。
「爷,您是别县的差爷吧?可否为我们家老爷做主,我蒋成给您磕头。」蒋成说着又跪下地,雷子云忙再拉住他,苦笑着开口。「不,我不是官差,我只是路过而已。」
「我不会认错的,府城的差爷都是像您这样的,才不是城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