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白先替他倒了杯茶,“侯爷是来喝酒的?”
温书吟微笑,“不,我来找地方睡觉的。”
该来的总要来,惹上这个人是福祸都很难说,于是她展露出最柔媚的笑容,“那侯爷想怎么休息?”
温书吟笑了起来,他并不爱被应付,“你若不爱笑的话,不必应付我无所谓,我不介意。”
唐晓白的确不爱笑,她收起笑容,起码这个人坦白的很,若能开诚布公来谈,应付起来倒也简单些。
“侯爷帮了我,不知想要晓白怎么报答?”
温书吟耸耸肩,望着房里那种看起来很舒适的床。“把床借给我就好了。”
唐晓白不明白这个人是过于自大或是真有本事,“侯爷可知道价码多少?”
温书吟笑了起来,“你的床还是我的头?”
唐晓白侧头望着他,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头值多少金子,“我想我的床比不上侯爷值钱,不晓得侯爷怎么会觉得睡在这里安全呢?”
温书吟耸耸肩,“对我来说没有地方是安全的,只有我想不想躺下来而已。”
他起身走向雪白的床铺,伸手摸摸试试,满意的微笑着,“看起来很好睡的样子。”
他也真的脱了鞋毫不客气的和衣躺下,“嗯……果然很好。”
唐晓白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然后过了半晌他真的一动也不动。她犹豫了下,起身走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她不确定温书吟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虽然呼吸很规律平稳,但不表示他真的就睡着了。
站了半响,温书吟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真是累了想休息,她伸手拉过锦被替温书吟盖上,然后走回去继续绣她的花。
门外有人轻敲了二下,随即推门走进的是楼大姐,“小姐,给您添茶。”
她端着新的茶水进来搁在桌上,一回身目光扫到床上的温书吟,她愣了一下,正待开口时,唐晓白示意她噤声,起身示意楼大姐出去再说。
走出房门,楼大姐担心的上下看了半天,有些慌张地开口,“小姐,你没事吧?他什么时候来的!”
唐晓白轻轻把门带上以免吵到温书吟,“早些从窗外翻进来的,只说想休息而已。”
“可是……”楼大姐凝起眉心,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唐晓白笑了起来,“有了温小侯爷做靠山,栖凤楼还怕什么呢?就算侯爷真的有那个心,我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大姐有什么好操心?”
楼大姐望着她的笑容觉得有些心痛,“小姐……”
唐晓白轻拍她的肩,“好了,我没事,就算有事我也还有能力自保,你去忙吧。”
楼大姐只得点点头,望着唐晓白转身进房。
她叹了口气,她担心的是唐晓白想不想自保,而不是有没有能力。
虽然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温小侯爷是比昨晚那二个来得顺眼多了,但是男人不都一个样子,会偷偷摸摸翻墙进房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楼大姐想着,决定今天开始要小心的守在她的小姐身边。
天刚发白,街上还冷清得很,平时热闹的城东市集还只有几个汉子在准备着上工。
缓缓升起的朝阳把严家茶坊的老招牌照得发亮,一个小伙子正打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一睁眼就看见慕容云飞站在面前,一时张着的嘴也忘了合上,“啊……慕容总管……这么早。”小伙子傻笑着打招呼。
慕容云飞跟他点点头,“乐姨起来了吗?”
“早起来了,您先进来吧,我去请她去。”小伙子好奇的望了眼慕容云飞身后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慕容云飞示意身后的小女孩一块走了进来,小伙子朝外张望了一下,把门又关了起来。
严家茶坊。
位在城东最热闹的市集正中间,不特别宽阔也不特别华丽,只是个普通的小茶坊也没有年轻貌美风采出众的坊主,只有一位年近四十的老板娘,但在她身上的传奇或谣言,却从来不比栖凤楼的楼主唐晓白要来得少。
严家老板娘严思乐今年三十八岁,仍是风韵十足热情大方,茶铺上下到街坊邻居到常客都管她叫乐姨。
她来到城里的时候听说只有二十三,十五年来从来也没人听说过她是不是有过婚配。只知道当时她一个年轻女人家带着一个管家一个保镖进了城,买了楼建了这座茶坊,七个月后她产下一个女婴,那时已让严家茶坊成为城里最受欢迎的茶馆。
没有人知道她的夫婿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问她是不是做了寡妇她也笑而不答,看着她爽朗坚定强悍的模样,也没有人会觉得她被欺负了。只是要问孩子姓什么她却从来不说,她不让女儿姓严,却也没有给她姓,十五年来她的孩子只有名。
十五岁的女孩名叫小桑,小桑天真美丽又体贴入微,似乎从来不介意她有没有姓,只跟母亲相依为命过得十分平安和乐。因为她的美丽可人,有许多人接连着上门提亲,严家老板娘却从一而终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