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二个月,他在等自己的生辰。
轻轻的有人拍了拍门,是个女子。
“侯爷,清晨了,奴婢打水给你洗脸。”轻轻推门入内的是个清秀的小婢女,远远的还有五个女子在观望着。
温书吟起了身,望着那婢女,细小的瓜子脸,有对灵秀的大眼,清澈的像望不见底,和她不同。这对灵秀的眼要是像潭清澈的小水塘,那她的就像是无底的深渊。
你不知道她有多深有多远,里头藏的是什么样的情感。就算她嗔着笑着,眼底还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渊。
“……侯……侯爷……”也是望的久了,那婢女低下了头的羞红了脸。
“叫什么名字?”温书吟心底想着她的眼、肩,想着她的模样,随口问着面前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
“奴……奴婢闺名秋玉。”低着头细细的嗓音带着羞涩。
每个丫环在进府前都听过这个小侯爷的传说,年已二十五却尚未婚配,若是看上了哪个丫环,就算是收做妾也富贵一生。”
“我说过东院不要人伺候的,记得吗?”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颜磊站在门边,打断了小女孩的幻想和温书吟的思考。
“是,是奴婢晓得,奴婢告退。”婢女慌忙的开口,回身离开。
掩上了门,颜磊望着温书吟用水泼着脸,“别望着人想事情,怎么这个习惯还改不掉。”淡淡的开口,颜磊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早些进来,我就不望着别人想事情了。”温书吟笑着,脱下了上衣用着刚刚婢女带来的手巾擦着身子。
颜磊静静的没说话,等着他擦完身子再换上干净的上衣,“你赶走了我的婢女,是不是该换你来伺候我?”温书吟笑着,望着一直静望着他的颜磊。
颜磊倒是没说什么的,起身走近的替他整好衣裳系上腰带。
“什么事吗?”望着颜磊一向没有神情的脸,二十年来不变,他却总能从其中探出些思绪。
“司徒翌在城外,没碰着吗?”替他系好了衣带,颜磊仰起头来望着他。
“没有。”淡笑着的回答。“回京路上后头跟着的家伙太多了。”
“是吗。”没再说什么的,替他整好衣襟,回身走向房门。“相爷在书房候着。”说着开了房门,略想了想的停了脚步,“云飞昨夜受了点伤,你小心点。”射进来的阳光映着他的侧脸,像块细雕的冷玉。
笑着贴近他回身倚在房门的身子,伸手撑住半开的房门。“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宝贝师弟?”
“都有。”出乎意料的回答,直率的不像他。温书吟略皱着眉,对自己这次回京的目的,他了解多少。
仔细的望着他一向令人屏息的容颜,想着初入门时的那一、二年,有多少日子是挨着这个细瘦身子才得以安心躺下的。轻轻的抚上他细致的脸,“要是就这拉你上床的话,会怎么样呢?”笑着望向近在眼前的人。
原本毫无神情的脸上漾出笑容,淡淡的,伸手抚上他厚实的胸膛,缓慢而准确的轻按在他肋骨的位置。“三根吧。”
温书吟立时的放开手,身子微退了些,笑着。“我还想活。”
“才这样死不了人的。”微微带笑的走出房门,“记得相爷在书房等着。”
望着他背影,温书吟叹了口气,再不愿意他还是得见。
重新深吸了口气,提起他不离身的剑。
再二个月……
想着,跟着出了房门。绕过前厅走进书房的时候,那个熟悉的高瘦身影正在看一幅字画。
“你觉得如何?”温和的笑容不变,那人二十年来从没有改变过他那张带笑的脸。
温书吟朝那幅字画随意望了眼,把剑往桌上放,顺手抓了颗果子,姿势不雅的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舒适的太师椅上。“不怎样。”
“是吗?这幅画可值三万两银子哪。”温清玉把字画随便卷卷扔到一边去。
“听说昨晚栖凤楼热闹的很。”温清玉闲闲的替自己倒了杯茶。
“喔?我怎么没听说?”温书吟啃着果子,边把腿往桌上一搁。
温清玉呵呵的笑了二声,“唐家那丫头不是你想的那种姑娘,沾上她可是玩火,别碰比较好。”
“喔?那严家姑娘如何?听说城东严家茶坊有位千金正好二八年华,不晓得沾上她惹不惹火。”温书吟冷哼了声。
“你中意的话,为父的马上八人大轿给你抬来如何?”温清玉愉快地微笑着。
“不了,那姑娘听说有个狡诈无比的父亲,我宁愿玩火也不要有个混帐父亲的姑娘。”扔了果核温书吟把手往身上一抹,“还有事吗?没事我要走了。”
“不急,喝杯茶吧。”温清玉倒了杯茶给他。
温清玉脸上的笑容暖的能化冰,但温书吟还是冷着张脸,就站着拿过那杯茶一口灌下,“喝了,还有事吗?”
“别那么性急,才刚回城,有什么打算呢?”温清玉笑吟吟的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