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天幕透着闷闷的灰白,只在森林上空薄薄附了层暗光,给无声沉默着赶路的人心头压了块巨石,在沉沉砸下的雨瀑中,昏暗难辨方向的树丛变为迷宫,将误入的生物围困在其中。
伯纳带着头在崎岖不平的山林间赶路,在飞越过一条湍急的溪流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虎爪深深地陷进泥泞的雨泥地里。
“呼—阿姆,还有小半天的路程我们就能到了。”
伯纳注视着其他雄性带着族人越过溪流,看到伴侣阿雅的脸色过度苍白有些担心,不禁有些责怪乌战没照顾好阿雅。
阿雅似有感应一般,在乌战带着她落地后朝着伯纳安抚一笑,示意赶路要紧,让伯纳有些心疼。
随着那次部落大战之后,伯纳在危险时刻成功突破六阶,对危险的感应力也更加敏锐,有些焦急的等所有人都过来后就马上出发,继续往前赶。
众人也知道情况危急,即使很疲惫也强行提起精神,队伍里侥幸在大战中被救下的雌性将怀里的幼崽又抱紧了一些,贴着雄兽厚实的背部汲取着丝丝温暖。
其他失去亲人的幼崽趴在载着他们雄兽的背上,紧紧地攥着兽皮,生怕自己被甩下去,即使冻得身体没了知觉饿的头昏眼花也不敢松手,生怕部落里的族人也抛下自己走了。
幼崽在长途的赶路中有些吃不消,吃不饱加上忍受着极寒的温度,身体已经隐隐有发烫的迹象。难受的低低哭声被淹没在瓢泼的大雨中,抱着幼崽的雌性轻轻地安慰着,尽可能的把幼崽护在怀里
其他无人照顾的幼崽三两个坐在其他雄兽身上,贴在一起看着那些被大母安慰的伙伴心里有些难受,在肩膀上擦了擦眼睛坚定下眼神,自己没了大母和大(之后数字二、三之类的)父,也要努力地活下!
队伍狂奔在路上,在爬过一处小山丘时,身后森林深处传出一声怒吼。
声啸闯过雨幕笼罩在队伍周围,在轰隆的脚步声中浑浊的泥水被震颤着反弹蹦起水珠,浑浊的和降落的雨水碰撞在一起向四周散开,混为一体。
伯兰猛地坐直身体回头,看着队伍身后袭来的兽群瞳孔缩了缩,让伯纳将自己放下来:“乌枫!你跑的最快,拿着这个信物,现在,马上!用你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找华南虎族部落巡逻的队伍!”
伯兰踉跄着走到乌枫面前,将怀里掏出的信物放在巨大的猎豹嘴里,让其他警戒起来临阵以待的雄兽摆好队形备战,将仅存的雌性和幼崽护在自己身后。
乌枫没有浪费时间,低吼了一声爆发出全部的能力向远处奔去,灵活的身影在树丛中跳跃,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伯兰将小阿奴递给阿雅,整个人站在前端,浑身的气势充满神秘威严。将伯纳递给她的骨杖握在手中,重重的磕在地上,盯着对面打头的身影眯了眯眼睛:“猛烈,竟然真是你!”
巫医的神秘和强大让冲过来的队伍放缓了脚步,猛烈盯着目光沉沉望向他的伯兰,咧开了嘴角,几步之间慢慢的靠近,被伯纳低吼着威胁止步:“乌山阿姆,好久不见啊。”
伯兰皱皱眉头,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禁药最是恶毒,吃过的人无不是亡命之徒,虽然实力会爆发式增长,但长积累月会慢慢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在精血耗尽的最后一刻变为尘土,死后灵魂不被兽神接纳认可。
而看猛烈的情况,伯兰的心沉了沉。看来猛烈在最后死亡的时刻有了了不得的奇遇。
猛烈像是看穿伯兰的所思所想,狰笑着狠狠盯着伯兰:“老家伙没想到吧,你当初将我赶出部落后是不是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吗!”
“你这个狠毒的老东西,当初对我见死不救,将我赶出部落,若不是我命不该绝,现在早不知死在哪里!哈哈哈哈,从被赶出部落时我就等着这一天,等着将你们丧家之犬一般追杀殆尽!哈哈哈哈哈哈!”
伯纳看着对面的人感觉熟悉,还是阿雅提醒他才想起来,是那个当初和蛊木族私自勾结购买禁药提升实力,被赶出部落的那个人。
难怪,难怪突袭他们部落的兽群对部落这么了解,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之下才不得不开始逃亡。不然按当时的兽群实力程度,部落不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原来是这样。
伯纳眯着眼看着现在才现身的猛烈,心里泛起了阵阵杀意。
猛烈和伯纳对上目光,两双同样露出凶残的虎目弥漫着杀意,都在等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伯兰看着和以往大不相同的猛烈,缓慢出声:“看来你即使有了奇遇身体也出现了状况,不然也不会如此仓促的来搞着突袭。”
猛烈听到这话瞳孔紧缩,看着伯兰的目光透着阴冷,不愧是这老家伙,当初自己饮用禁药做的天衣无缝,就是因为一次无意间的小动作就被这老东西察觉,让猛烈忌惮了很久。
伯兰活了这么久,所见所经历的事情自然不是猛烈可比的,在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时伯兰猜想过很多可能,结果都是部落被屠杀殆尽,来袭击部落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