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父子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可见心意至诚,曦月终于点头应允。
姬昌大喜,连忙从街角唤来一辆车,看来早有准备。
这辆车极其华美,帘帐上坠着珠玉,车上还雕刻着莲花,和这条住满平民的大街格格不入。
然而现在,它却停在一座简陋的茅屋外,只为了迎接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
姬昌为她拉帘,恭敬道:“夫人,请。”
曦月一身素衣,从容地上了车。
姬发坐在马车外,亲自为她驾车。
堂堂西伯侯世子,竟然做起了车夫,这样的礼遇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受宠若惊,然而马车内的女子却始终淡然处之。
她仿佛承受得起世间任何荣耀,就算君王的冠冕落在她的头上,她也只会骄傲地扬起头,接受众人的朝拜。
很快马车就到了西伯侯府,曦月被领着在堂中小坐,姬发在一旁为她奉茶,礼数十分周到。
另一边,姜子牙钓完鱼回家,结果茅屋中一片空荡荡,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等候已久的姬昌迎了上来,道:“夫人正在西伯侯府做客,姜先生不如同去?”
姜子牙看了他一眼,终于点了头。
姬昌请了他无数次都毫无结果,这一次却轻而易举,不禁大喜过望。
看来世间一切事都需要对症下药,能打动这位姜先生的只有他的夫人。
姬昌唤来一辆马车,想要驾车载姜子牙去往西伯侯府。
然而姜子牙却道:“不如侯爷为我拉车。”
姬昌拉着车往前走,引得整条街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
渐渐地,他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停了下来。
姜子牙问道:“侯爷不继续往前走吗?”
姬昌又咬牙坚持,继续走了几十步,最后实在受不了,喘着气道:“姜先生,我真的拉不了了。”
姜子牙点了点头:“那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上来了。”
姬昌连忙上车,驾车前往西伯侯府。
大堂内,曦月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
一盒糕点吃完,外面响起了婢女行礼的声音。
姬发向外面看去,父亲与一位先生一同走了进来。
那位先生冰雪之姿,湛然若神,像是不染尘俗的仙人一般,让世人自惭形秽。
姬发心中仰慕,躬身道:“姜先生。”
那人只是冷淡地向他点了点头,像是高不可攀的明月。
他走向那坐在堂中的女子,与她坐在一起,问道:“在这里可还开心?”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冰雪忽然有了温度。
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清丽的面容宛如出水芙蓉一般,虽是一袭素衣,却丝毫不掩倾城之貌。
两人坐在一起,明明一个是天仙,一个是凡人,却出奇地相配,仿佛天生一对。
姬昌道:“在下在侯府旁备好了一座宅子,还望先生与夫人能够常住。”
不染尘俗的仙人看向了他的妻子,问道:“要留下吗?”
他不慕富贵,不慕名利,红尘间的一切都不足以打动他。
唯一能打动他的,只有她而已,她就是他在红尘中的欲望。
姬昌和姬发都紧张地看向了曦月。
曦月微微一笑,道:“那就留下吧。”
姜子牙道:“好。”
夫妻俩就这样搬进了新家,姬昌拜姜子牙为相,事事言听计从。
姬发拜姜子牙为师,尊称其为尚父,向其学习兵法。
曦月也对兵法很感兴趣,也会跟着一起学,不过她在这方面的资质不高,只能说是一般水准。
她真正擅长的是御下之术,帝王之道。
庭院里,姜子牙用法术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棋盘,用来推演兵法。
双方交战,姜子牙为黑,姬发为白,各自向对方发起进攻。
黑棋来势汹汹,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袭来,毫不留情地绞杀白子。
很快,白子就兵败如山倒,被吞吃得只剩零星几个,在满是黑子的棋盘中显得十分可怜。
姜子牙提点了几句,让姬发自己分析,然后换曦月上。
这一次黑子变得温和了许多,有好几次曦月感觉自己被掐住了命脉,但是黑子却故意留有余地,放她一条生路。
渐渐地,白子还是被黑子逼到绝境,被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大局已定,曦月认输了。
就在这时,白子变成了一只只小白鸟,黑子变成了一只只小黑鸟。
小黑鸟们向小白鸟们探出喙,轻轻梳理着对方的羽毛,仿佛在安慰。
黑鸟与白鸟交颈依偎,成双成对,然后又变回了棋子,明明依然是包围的局面,却莫名像是一只黑鸟张开羽翼,怀抱着白鸟。
曦月抬起头,看着姜子牙笑了。
一旁的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