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地契的第二天,姜郁便去了庄子上。
田庄在奉陵县往西二十里,为了方便出行,姜郁去车马行直接买了辆马车,枣红色的骏马拉着车厢在官道上疾驰。
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不远处见到一片片平整的田地。
姜郁找了个正在地里翻土的老妇问路,“大婶!这里可是高县令家的田庄?”
那老妇抬头看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是哩,是哩!这田庄就是高县令家哩!”
终于找对了地方,姜郁环顾一圈,除了连绵的土地,并没见到村庄。
“大婶!若是要寻这田庄的管事,该去何处?”
老妇人抬手指了个方向,“往东再走一里地,那边有个晒谷场,你去那里寻她吧!”
姜郁向对方道了谢,便赶着马车往那边去,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那老妇口中的晒谷场。
庄子易主佃农不知道,也不关心,田庄上的管事却是知道的,杨管事远远便见一人架着马车向这边赶来,赶忙迎了上去。
姜郁从怀中掏出地契,递给来人,开门见山道:“我姓姜,是这田庄的新主人,请问管事何在?”
杨管事小心接过她手中的地契查看一番,确认没问题后,赶忙归还。
“姜娘子!小人名叫杨青,就是这田庄的管事,您有何吩咐都可告知小人。”
眼前人身材高壮,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皮肤被晒得很黑,不像管事,倒像是个农户。
姜郁的打量让杨管事心里有些打鼓,头放得更低了些,生怕主家不满,换了她这个管事。
“那就劳烦杨管事先给我讲讲如今田庄的情况了!”
杨青忙惶恐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小人该做的,还请姜娘子移步,我已叫人备好茶水,咱们边喝边说!”
姜郁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不必麻烦,你带我四处逛逛,边走边说吧!”
杨青只得一面走在前面带路,一面与她介绍起庄子的情况,
“如今整个庄子一共二十户佃农,每户平均两三亩地。现下正在翻地,最晚月底便可播下这一季的麦子,北面的梨园如今也结了小果,再过两月便成熟了!”
不远处有不少农人正在翻地,刺眼的阳光直直照在她们弯曲的脊背,汗水顺着脸颊低落,浇灌着脚下的土地。
大致逛了一圈,姜郁便被晒得满头大汗,一旁的杨管事虽也出汗,却精神抖擞,嘴里还一直尽职尽责的介绍着田庄各处的情况。
姜郁心里有了数,打断她道,“杨管事,我的田庄不种麦子,你今天便通知大家,将地翻出来后,先不着急播种,我自有安排!”
杨管事听了这话,面上却是有些为难,“这……不知姜娘子打算种何种粮食?”
姜郁:“种些蔬菜瓜果,不行吗?”
“不不不,小人不是这意思,只是这租出去的地按照惯例都是以种粮食为主,若是贸然改变,恐有些人会心生不满。”
这确实是个问题,民以食为天,农以粮为重。
姜郁思索片刻,才开口问道:“一亩地一年多少租税?”
杨管事:“每家需上缴当年收成的四成当做租税!”
“你今天将田庄上的所有佃户召集起来开个会,告知他们我的打算,田庄从今往后将不再对外租赁,我会给每户补偿五两银子,田庄之后也还需大量人手,若有人愿意留下做事的,每月可领五百文工钱。”
杨管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就要去办。
姜郁拦住她,“若有不愿意留用的,你统计好名册,到此处来找我支银子。”说着递给了对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如今的住处。
处理好田庄的事,姜郁便架着马车回了奉陵县。
从后门直接进了院子,将马儿解了绳索,栓进马厩,喂上草料后才回了屋。
晒了一天,她的脸有些发红,隐隐还有些刺痛,赶忙从空间里拿了药抹上。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付瑾年端着茶水进了屋,见她神色疲惫,心疼道:“妻主,我备了热水,现在去洗漱吗?”
姜郁灌下一大口茶水,才回道:“不急,再歇会儿!”见他脸上仍有些病色,关心道:“身体可好些了?大夫怎么说?”
付瑾年:“好多了!大夫开了药,还需慢慢来。”
姜郁点点头,从空间里拿出一管恢复药剂递给一旁的付瑾年,“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可以试试这个药。”
付瑾年看向她手上的药,透明的小瓶子里装着些绿色的液体,十分奇怪。
“妻主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信你的。”说着便接过她手里的瓶子,在姜郁的指导下,打开瓶塞,喝了下去。
味道并不苦涩,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见他喝下,姜郁将瓶子收回,“若是出现什么不适,一定要来找我,听见了吗?”
付瑾年微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多谢妻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