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死气沉沉的姜家小院气氛终于有了缓和,喻涵将买回来的米面储存好,灶上烧上水准备做午饭。
时辰不早了,季清风将熬好的药喂给付瑾年后便赶忙来了厨房帮忙烧火。
喻涵手脚麻利,没一会儿便做好了几个粗面饼子和一锅仍旧有些稀的粥,用油罐子里最后几滴油简单炒了野菜,一顿饭便算是做好了。
两人喝了几天清澈见底的米粥,眼下家里终于有了粮食,都很是欣喜。
摆碗筷的时候季清风有些犹豫,虽说已经决定不管姜郁了,但这些粮食都是用她给的钱买的,也没有不给人吃饭的道理。
踌躇间只得看向一旁了喻涵。
喻涵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单独盛出一份,放到托盘里,递给了饭桌旁的季清风。
“你去送给她!”
季清风嘴角一撇,“我才不去!说了不管她的!”说着,一屁股坐下,拿起一个饼子咬了一大口。
喻涵无奈叹口气,只得自己端着托盘去送。
看着自家二哥瘦弱的身板,季清风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上前抢走饭菜,骂骂咧咧给姜郁端去。
“你这小身板还是算了吧,我比你抗揍,我去!”
喻涵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不禁失笑,他这三弟不仅抗揍,若是平日里没有他和老大拦着,还敢冲上去揍妻主。
唉!这世道对男子多有苛责,他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姜郁推着轮椅开了门,下一秒怀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慌忙接住,见托盘上面放着简单的食物,一碗白粥,一个饼子和一碟子不知道什么菜,因为动作太大,白粥还撒出来一些。
抬头只见到季清风快步离开的背影。
看着腿上的食物,姜郁缓缓勾了勾唇,将银子给了喻涵后,她回房也没有吃东西,只想看这几人会不会管她,如今看来算是她赌对了。
关上门,拿起那个小小的饼子咬了一口,口感粗糙,味道一般,还十分噎人,喝了口没几粒米的粥才勉强下咽,又尝了一口盘子里的野菜,表情痛苦,这菜居然没放盐。
一顿饭吃得十分艰难,姜郁从空间里找出一包榨菜下饭,才将它们全部消灭。
终于吃完姜郁深吸一口气,暗暗吐槽,这个朝代的烹饪水平也太落后了些!
日子就这样无聊的过了三四天,付瑾年的伤势也有了好转,勉强能下地走动。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到目前为止,姜郁还没有同原主的这个大夫郎打过照面。
三人一时相安无事,她每天的行动轨迹也很固定,房间,竹林,以及翠茹偶尔会带她去的清水河边。
清晨,姜郁在一阵剧痛中醒来,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初中发育抽条的时候。小腿传来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心里却十分高兴。
归功于一天两顿的恢复药剂,姜郁的双腿已经渐渐恢复知觉。拜托翠茹帮忙做了根拐杖,如今她已经能依靠拐杖勉强站起身。
虽任重道远,但也总算给了她一些确切的希望。
缓过那阵疼痛后,姜郁起身洗漱,冷汗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院子里的水缸今日水有些浅,坐在轮椅上的姜郁根本够不着,烦躁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刚准备放弃时,手中的水瓢便被人接了过去。
姜郁错愕抬头,对上了一张惊艳的脸,虽然面上带着几分病态,额角也还泛着淤青,但却丝毫不减风华,更衬得来人有几分楚楚可怜。
这人正是原主的大夫郎付瑾年,此刻他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接过她手中的水瓢,自顾自的弯腰打水。
付瑾年面上虽是笑着,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瞳色偏黑,一眨不眨盯着对方时,让人莫名后背发寒。
水盆里的水已经满了,他依旧动作不停,漫出木盆的水很快打湿地面。
姜郁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转着轮椅往后退了退,却被一只满是疤痕的粗糙手掌死死摁住。
这人不复原主记忆中的胆小怯懦,摁住轮椅的力气极大,她一时挣脱不开,只得开口怒斥:“你想干什么?放开!”
付瑾年面上仍旧是笑着,看着姜郁有些慌乱的脸,不疾不徐开口:“我干什么?我自然是伺候妻主洗漱啊!以往妻主不是最爱叫我帮你做这些事情嘛?”
以往?姜郁脑海中突然冒出一段记忆,寒冬腊月,原主折腾付瑾年给他打水洗漱,却不要热水,只要冷水。最后又嫌冷水太冰,全泼在他身上,大冷的天让人在院子里罚跪。
看着眼前很是不对劲的付瑾年,姜郁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是黑化疯魔了吧?
正想着,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冻得她狠狠打了个哆嗦,姜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下一秒又被一股力道狠狠掀翻在地。
付瑾年看着地上毫无反手之力的姜郁,嘲讽的扯了扯唇角,“你看看你!不过是个废物!”一个废物也能欺辱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