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胸腔鼓噪,心脏闷痛,姜郁只觉口鼻被一股大力覆住,她下意识挣扎,却手脚酸软无力,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窒息的痛苦让她生出强烈的求生欲,最后一刻猛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抬手推开了身侧的人。
“呼~呼~”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姜郁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缓解心脏的闷痛感!
此刻她还有些懵,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再次醒来,还身处陌生的房间。
皮肤上还泛着隐隐的灼痛,却并无伤口,姜郁勉力撑起无力的身体,缓慢坐起身,下半身毫无知觉,她也只以为是躺了太久出现的麻痹感,没有多想。
房间昏暗,勉强看见床前逆光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脸,却衣着奇怪,长发高束,不似现代人的打扮。
视线往下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一个打着补丁的粗布枕头,想来正是那人打算用来将她捂死的凶器。
眼下情况不明,姜郁平复着呼吸,没有贸然开口,只不错眼的盯紧眼前人的动作,等着对方先开口。
右手习惯性伸向腰间放武器的位置,却摸了个空,不禁心下一沉。
站在床前的喻涵见自家瘫痪在床的妻主,不仅醒了过来,还能起身,吓得面色惨白,若不是方才磕到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他都要怀疑是否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的人拢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他默默攥紧手中的枕头,试探开口问道:“妻……妻主你醒了?”
“妻主?”姜郁摩挲着无名指熟悉的疤痕,心下稍安,听见这人对她的称呼,很是疑惑,妻主是什么东西?
喻涵此刻本就心虚,被她疑似质问的语气吓得落荒而逃。
老旧的木门发出难堪重负的“吱呀”声,一缕阳光洒进屋内,将飞舞的灰尘困在其中,也让姜郁看清了她现下的处境。
房间狭小逼仄,墙壁斑驳,屋内陈设一目了然,除了一张破旧的木床,再无其他。
身上盖着的被子散发着霉味,低头嗅嗅,自己也浑身酸臭,看着身上与那男子形制相似的衣服,姜郁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会穿越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坐了这么久,下半身的麻痹感依然没有散去,姜郁刚准备挪动身体,脑袋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再难维持身形,重重摔回了床上。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姜郁可以确定,她真的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女尊王朝。
原主也叫姜郁,从小在凤渊国的一个偏远山村——清水湾长大,是村子里有名的小混混,成日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一次醉酒不慎跌落山崖,摔成了残废,从此瘫痪在床。
原主的母亲为给她冲喜,替她取了三个夫郎,原主却越来越阴郁暴躁,对这三人动辄打骂罚跪,不给饭吃。
原主母亲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丝毫不将三个夫郎当人对待,前些日子更是将大夫郎打得奄奄一息,还不准请大夫看伤。
终于激怒三人,暗地里谋划了一场弑妻大戏。
整理完原主的记忆,姜郁只觉得这个“姜郁”可真不是人。可转念一想,现在不是人的成了她!顿觉十分憋闷。
原主作完死就安心撒手人寰了,只给她留下家徒四壁的房子,满心仇恨的夫郎,以及一具残破的身体。
还让她正好赶上弑妻现场,险些再死一次。
姜郁疲惫的抹了把脸,右手抚上左手无名指的伤痕,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还好她的空间也跟着穿来了,不然这地狱开局,她真的会原地再死一次。
进入空间,姜郁艰难脱下原主身上的衣服,看着两条细麻杆一般的腿,肌肉已经开始萎缩,毫无美观可言。
默默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找出一管恢复药剂喝下,又找来针剂在腿上扎了一针,死马当活马医,想来也不会有比瘫痪更坏的结果了。
看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姜郁微微勾了勾唇,自己最信任的人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害死了她,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还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想到这里她因为穿越的不快情绪也淡了许多。
换个地方重活一次,空间里的物资足够她几世无忧,躺平养老不再是梦。
……
另一边,原主的二夫郎喻涵一路跌跌撞撞回了西厢房,神色惊惶,脚下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手里紧紧抱着的枕头也摔落在地。
正在给付瑾年喂药的季清风忙放下药碗,起身将人扶起,同样一脸紧张的低声问道:“二哥,成了吗?”
却见喻涵嘴唇发白,神色恍惚,嘴里喃喃念着:“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二哥你快说啊!”季清风赶忙追问,他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旧不死心。
“她……没死,不对,本来已经死了!突然又活了!清风,你快逃吧!她会打死我们的!”说着紧紧拽住季清风,拉着他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