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马车外的喧嚣拉回萧沉月的思绪,他们已经回到了京都。车夫又赶了一段路,喧嚣渐渐远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萧沉月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宽敞的街道上并无几人,庄严肃穆的大门大开,门前两旁的雕像不是石狮子,竟然是獬豸。
北绝司。
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萧沉月不禁犯了愁。
这是准备将她弄进北绝司严刑拷打?不是说好了合作吗?反悔了?
狗东西!
内力还没恢复,身上的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发,难不成要在勾陈堂的酷刑之下咬舌自尽?亦或是自绝经脉?
正在想着如何赴黄泉的萧沉月,被陆行之的一声呵斥打断念头,“还不跟上?”
萧沉月下定决心,只要他敢将自己送进勾陈堂,她就自断经脉,反正不受那些没人性的手段。
迈进北绝司,一路上的人都十分淡定地行礼,“参见指挥使大人,参见朱雀使。”
听到这话,萧沉月望着那高挑坚韧的背影,原来他就是北绝司的指挥使陆行之啊。
正堂内几人皆是素衣,见到陆行之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众人都好奇地抻头张望。
只是当大家看清萧沉月的脸时,除了瞪圆了眼睛之外,更多是带着一丝惊吓。
陆行之坐到台阶之上的座位,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萧沉月,想要知道她会如何应对。
一身白衣的池梅英自认为风流倜傥地甩了一下头发,贱兮兮地凑到萧沉月的身边,“呦,咱们朱雀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孪生姐妹啊?在下和朱雀使没有缘分,不见得和妹妹没有缘分啊。妹妹叫什么名字啊?妹妹芳龄几何啊?妹妹可有婚配啊?”
萧沉月看着池梅英脸上故作潇洒的笑容,心里升起一个很想打人的念头。
她扬起笑容,语气温柔地说:“公子这般风流,怕不是这天下女子皆为公子的红颜知己?公子的身体可还受得住?”
“呃……”池梅英愣住了。
一男子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些颤抖,问道:“她是谁?为何……”
陆行之一笑,“替身傀儡。”
傀你大脑袋,王八蛋。
萧沉月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众人闻言皆是不解,只有萧沉月明白,沈月眠已经死了,但是外界的人不知道朱雀使就是郡主沈月眠,所以才需要她假扮朱雀使。
但这个朱雀使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思想,所以自然是傀儡。
萧沉月心中寒意升起,但面上依旧笑意盈盈,今日她无内力,受制于人,任人摆布。
可若是她的内力恢复了呢?死得是谁就不一定了。
背刀男子转身看着萧沉月,眼眸一转,“青龙堂任北乾,姑娘如何称呼?”
萧沉月看着他,莞尔一笑,“任堂主,陆大人说了,我是朱雀使,任堂主以前如何称呼我,日后如常就是了。”
听到萧沉月的话,任北乾一怔,随后探究地看着萧沉月,“姑娘聪慧过人。”
萧沉月一笑,“堂主谬赞。”
池梅英再次甩了一下头发,飘到萧沉月的身边,挑起萧沉月耳边的一缕头发,闻了闻,“妹妹今日进了棺材,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毕竟,美人都应该是香香的,尸腐气和血腥气太重失了美人的气质。”
萧沉月讶异他灵敏的嗅觉,但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脸,一忍再忍。
“妹妹如此深情地望着在下,可是对在下一见钟情?莫不是打算以身相许?”
忍无可忍了!不就是测试武功吗?来就来,谁怕谁?
抬手便是杀招,池梅英早就感到她的不耐,出言调戏,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她的武功。
两人都没有用武器,可池梅英的眼底却渐渐地染上不可置信。
两人在空中旋身,落地后,看着横在自己心口的手,池梅英的脸色一变。
任北乾和另外一个少年郎一同而上,两人默契地将萧沉月围在中间,出招可没有池梅英那么温柔。
任北乾招招狠辣,却发现对方在丝毫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将所有招数轻松化解,少年被萧沉月一脚踹了出去。
萧沉月本就疲累,实在不耐烦这种试探,索性祭出杀招,横扫了任北乾的刀,将人踹倒在地。
少年赶紧将任北乾扶起来,“任大哥,你没事吧?”
任北乾紧盯着萧沉月推开少年的手,“姑娘该去休息了。”
萧沉月歪头一笑,看向陆行之。
陆行之一笑,“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萧沉月缓缓地行了一个娇柔的礼,“多谢指挥使大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萧沉月离开后, 陆行之脸色严肃地对少年说:“成徽,去把门关上。”
成徽应是,转身跑出去关门,回来时,几人已经落座。
池梅英收起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