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山下,一条弯曲的河流从花照湾中穿过。
迷迷糊糊中司羽感觉自己四肢都被束缚住了,动弹不得,自己不是正在渡雷劫,眼快最后一道,马上就可以飞升了,却被过路的人以为触电了,一杆杆戳到山坡下,一命呜呼了吗,难道没有死透?还不等司羽想清楚,周围嘈杂的声音也传入了司羽的耳朵里。
“这司家丫头也真是可怜,三岁死了娘,四岁死了爹的,现在又掉入了河里死了,现在司家就只剩下司南那小子了,哎,可怜哟。”
“谁说不是呢,司老两口,好不容易将两兄妹拉扯到这么大,眼见着苦尽甘来了,谁料,司羽丫头就掉进河里,造化弄人呀。”
旁边有一穿青衣妇人说道“说不定还有的救,这不看着还喘气的吗。”
旁别的人见状,搭腔道“其实,救不回来啊,说不一定也是一件好事,这丫头一病就是八年,都已经十五岁了,还没有上门说亲的,南哥儿今年也是十八了,虽说是秀才傍身,但是也没有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还要来照顾这个傻姑子的。”
“哎,你可别瞎说,司家老两口可疼爱这个孙女了,虽说是傻,但是你看,每日都给她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是梳的好好的,南哥儿也是疼爱这个妹妹,娶媳妇儿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好好照顾这个妹妹。”
“哎,司家老两口也是不容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失去了儿子儿媳,现在,孙女又命在旦夕。”
……………
司羽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当中捕捉到只言片语,总结出来便是:自己溺水了,刚刚被人救起。
没等司羽理清楚,就被人抱着颠得七荤八素的,感觉这个人都倒着,一股恶心直冲脑壳
“噗……”一股液体从嘴巴涌出去,随后,便是司羽剧烈的咳嗽声,总算是舒服多了,也没有刚刚那股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了。
随后,便是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原身的记忆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原身也叫司羽,三岁时死了娘,四岁时又死了爹,之后便高烧一场,烧坏了脑子。
后来,无父无母的兄妹两,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司家老夫妻,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儿媳都又不在了,这便又勒紧裤腰带继续抚养两兄妹长大。
司羽微微睁开眼睛,便见着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小羽,小羽。”司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便抱着她哭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掉进了河里了呢,你再没有了,我和你爷爷怎么办。”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对啊,这个原身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呢,搜索了一下记忆,大部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掉进河里最是清楚,司羽有些无语,怎么都不一起忘记啊。
原身乘司家老两口出门务农,自己追着一只蝴蝶跑了出去,结果追到河边的时候被一只驴给踢进了河里,这个原因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不然以后这身上不只是傻,还要多一条被驴给踢了,想了一想,哎,算了,画面太美,不敢想,管他怎么掉进去的,反正这将成为我一个人的秘密。
“司羽她奶,是刘家翠兰救的你家姑娘。”站在旁边的大婶答道
“我倒也没有看见小羽是怎么掉进去的,就看见在水里飘着,就把她捞了起来。
还好你没有看见,不然真的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原主就这样草草的丧失了性命,便宜了我这个未来者。
司江氏,原名江兰兰,也就是原主的奶奶,现在也是自己的奶奶了,用衣服裹了裹司羽,扶着司羽站了起来“翠兰,婶婶改日再来登门道谢。”
“司婶婶,不必谢,快扶小羽回去吧,请个大夫瞧瞧,别感冒了。”站在一旁浑身湿透,披着一件外衣的妇女道。
回到司家,司羽的爷爷司家之主,司有道已经请好了大夫等着了。
刚刚换好衣服出来,司有道就拉着大夫走了过来。
“胡大夫,快瞧瞧我家孙女怎么样,有没有事情,”
乘着大夫把脉的时间,司羽也乘机打量着司家,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家徒四壁,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黄绿交织的细棉衣裳,再看看司家老两口的穿的,那是补丁络补丁的粗布衣服,可见这老两口,平时有多疼爱原主。
“怎么样了胡大夫,我孙女没事吧。”看见大夫收了手,司羽奶奶焦急的问道。
“没事,就是这几天注意不要受凉就是,也不需要吃药。”说完,起身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胡大夫,我送送你。” 司有道说完就伸手从怀兜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二十来个铜钱,交给胡大夫。
胡大夫见状,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两个铜板“也没有开药,这个就够了,你也别送我了,熬点姜汤给小羽喝吧,喝了早点休息。”说完,背着药箱转身跨了出去。
“老婆子,我去煮姜汤,你带小羽去床上躺着休息。”司有道说完就进了厨房。
司羽刚刚躺着也在梳理着脑子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