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密码。
姚晶晶看他这副奴才样子就生气,看了一眼江鸣盛,她甩下脸,将门用力一关,双手抱臂看着客厅里的两个男人,一副今天要把问题都解决的架势。
段茂没理她,捡起茶几上的包扔给江鸣盛, “你下去拦住人把包给她,千万不能让她上来。”
江鸣盛接住包,一把甩开扔在沙发上,“孬种,让她上来,你们说清楚,分手就利落干脆些,欺负个瞎子算什么?”
姚晶晶点头认同,“是啊,让她上来,告诉她昨晚我们上床了。”
“姚晶晶!”段茂怒吼,脸色阴沉无不讽刺地看着她,“你信不信,今天她来,我就说是你死缠烂打,从今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姚晶晶眼里汪了泪,张了张嘴,自知理亏,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转头钻进了卧室,用力甩上门。
段茂看向江鸣盛,面有难色,语气也哀求,“她就在楼下,你就帮帮我,这事儿不能让她发现。”
“你他妈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江鸣盛态度强硬,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半点也不给余地,“你要厌烦了就放手,她也不缺追求……”
“她有严重的抑郁症。”段茂用力抓了抓头发,打断他的话,泄气地说。
江鸣盛身形微顿,抬眼,深沉复杂的眸子看着段茂。
段茂别开脸,“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不敢问她这病是怎么来的,我在没找到处理办法前,不能刺激她。”
江鸣盛喉结微动,没再说话,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动了一下。
“而且她挺好的,我从来没有有过分手这个想法。”
江鸣盛嘴唇抖动了几下,指向卧室的方向,“那里面那个呢?”
段茂喉咙一哽,憋了一会,只闷声:“我会处理好。”
两个男人互相凝视,段茂低头看了眼腕表,“你快下去吧,再晚就真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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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盛拎着包从段茂公寓出来,迎面看见从电梯里拄着盲杖出来的人。
公寓前台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男人压着嘴角,薄唇的弧度是生硬的冷。
“不用进去了,你的包在我这儿。”江鸣盛抬了抬下巴示意工作人员离场,低头看着乌月,“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没什么好脸色,语气里充满训诫:“联系不到人就不要轻举妄动,你就这样出来,遇到个坏人把你掳走,都没人知道你的去向。”
“你怎么在段茂这儿?”乌月奇怪地问他,起初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愣,这会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困惑。
“我也来拿东西,他让我把东西带给你。”江鸣盛接话,说完又觉出不对,剑眉紧蹙,训斥道:“我刚给你说的话你听没听?”
乌月鼓了鼓脸颊,她最讨厌别人对自己说教,低垂着眼睫没吭声,只向他伸出手,语气生硬:“包给我!”
江鸣盛竟是气笑了,他抬手虚指了指她,没好气地说:“之前倒没看出来,你还有逆反的情绪?”
乌月今天从出门就不太顺,眼皮突突挑个不停,加上头痛心慌,这会胃里返潮,恶心的厉害,脾气也自然上来了,“你到底给不给我?”乌月嘴角微垂,握着盲杖转身就走,“我不要了。”
江鸣盛长腿一迈,轻松几步便将她拉住,“原来你还有这一面。”他抬起乌月的手臂,把包带挂到她肩上,“给给给,怕了你了。”
他突然把东西给她,乌月反倒有一种是自己无理取闹的错觉,她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谢谢。”
“客气。”江鸣盛心里轻叹,揽了她的肩带着往前走。
走进电梯,江鸣盛靠在电梯墙壁,歪头细细打量她。
乌月是巴掌大瓜子脸,下颌线圆润有钝感,唇形内收,发尾微卷,她的衣服大都是一些显年轻的学生装扮,露腿,慵懒,生气时眼尾微挑,清纯中又带着点欲望攻击,属于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长相。
不知为何,江鸣盛越看她越烦,他用力扯了扯领带,连自己都没察觉出话里冒着酸:“一大早就往这边跑,你倒挺心急。”
乌月正回忆着段茂刚才前后矛盾的话,被一旁一直沉默的人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思绪一时一团乱麻,她抬头,索性不想了。
许是病着,她不自觉娇嗔抱怨:“我的药在里面,不然我也不愿来,今天路上堵死了。”
听到是为了药,江鸣盛立马想起段茂那句抑郁症,嘴唇动了动,他鼻腔里哼出个音调,不由指责,“药以后随身带着,丢了可不好。”
“还不都是因为段茂。”如果昨天他前女友没来,昨夜就不会回家,也不会遇到傅长逸,更不会一夜噩梦缠身,令她身心俱疲。
头顶溢出一声低低磁性的笑,她抬头,听到他问:“你说,段茂是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