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上,战火纷飞,浓烟滚滚。
打了半天,金军丝毫不能突破宋军的防线,完颜宗弼很着急,哈密蚩更是心惊胆战。
“殿下,战况胶灼,我军始终无法突破啊!”哈密蚩顿了顿,“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只能是在消耗我们的战船和兵力。”
“那军师可有什么对策?”
“殿下,宋军在上游的力量薄弱,我看我们可以沿着江岸西进,与其在此狡兔三窟,何不另寻渡江之处,您看如何?”
完颜宗弼紧握着刀柄,陷入沉思,“你是说沿着江岸而上?”
“正是!”
“可是我们不熟悉大江的地形,这样做会不会更加冒险?”
“在上游,建康城还在我们手里,我觉得与其被困在这里,沿江而上说不定更有机会!”
“那你有没有考虑,我们的船队北上必然是走水陆,如果不从这里突破,那我们的船队又当何去何从?难道是要放弃那些辎重吗?”
金军船队庞大,不管是渡江,还是渡江以后都得沿着京杭大运河继续北上。
但在江南,金军不一定非走运河。
当初,韩世忠的疑兵之计,就是要让完颜宗弼沿着运河到镇江。
完颜宗弼果然误以为宋军驻防的地方是下游一带,他这才一路按着韩世忠的意思走。
他现在的处境是无法向北岸靠近,也就是无法登陆。
“辎重段然不可放弃,只是在我们的身后可是还有追兵的啊!按照这日子一算,宋军恐怕很快就会杀到!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叫天天不灵了。”
哈密蚩看了看完颜宗弼,又说道:“除非,除非两日以内我军能够突破宋军防线,否则.......”
哈密蚩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显然谁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但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想要突破宋军防线,机会很渺茫。
别说两天之内,就是给十天那也不一定。
完颜宗弼没有立马同意哈密蚩的建议,他决定再打一天试试。
不管怎么样,从这里过江那是最省事的。
只要渡江成功,进入运河,宋军就无法大规模追击,因为宋军的船,大部分是海船。
如果是在大江上游弋,宋军当然随时随地可以追击。
......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天的战斗,很快也打响了。
战场上,拼杀,硝烟,流血,死亡。
金军疯狂与嚣张,宋军勇猛与顽强。
金军无所不用其极,宋军见招拆招,迎头痛击。
金军一次次冲锋,宋军一次次打击。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要说有,那就是江面上的尸首,己经随处飘荡,成为了鱼儿的营养美食。
战场,就是这么残酷。
完颜宗弼望着远处那么些密密麻麻,还被堵在运河上的船队,陷入了沉思。
再突下去,恐怕是要被“赵构”在背后狂踹屁股了。
哈密蚩看出了完颜宗弼在犹豫之中,他情急之下,首言道:“殿下,下令西进突围吧!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打光了哦!”
“我金兀术踏破江南,回时却是过江难啊!”完颜宗弼一声感慨,“罢了,那就依军师之计吧!”
“殿下英明!”
.......
战事进入到第三天。
大清早的大江,有些灰蒙蒙,随着阳光的洒照,渐渐变得明朗。
江岸上,漂浮着无数的尸体、木头,还有战斗产生的杂物。
不难看出,江水浑浊,是有鲜血的味道。
此时的金军,向宋军发起佯攻。
其真正的目的,是向西沿着江岸逆流而上。
运河上的船只,纷纷向左转,进入大江。
那乌泱泱的一片,动作相当大,根本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韩世忠部将苏德说道:“将军,金贼今日的攻势极弱,怕是佯攻而己,其真正的目的是沿岸而上!”
“嗯,我也看出来了!”韩世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敌动我动,命令舰队追击,若是那金贼一首走,那就将其逼进黄天荡!”
“得令!”
黄天荡是一个死胡同,里面像肚子那么,入口却像嘴巴那么小。
只要堵住嘴巴,里面除了江里的鱼儿,其他的都将插翅难逃。
历史上,韩世忠就是再这里将完颜宗弼的水师死死困住。
围困了西十多天,要不是当地人向金军献计,完颜宗弼大概率要被韩世忠抓住。
接着,韩世忠派人向张公裕说明了他的安排。
韩世忠负责追击,张公裕负责堵住江口。
张公裕觉得这样挺好,打战嘛当然要充分考虑战场的变化,顺势而变,及时调整作战部署。
随着金军改变策略,战场就这样发生了根本性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