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顾云礼,你这话含沙射影骂谁呢?”
顾云礼声音刚落,便有一名土地公跃然站出,指鼻子破口大骂。
“骂的就是你!”
一声怒叱,自人群中传来。
惊得顾云礼眉梢一挑,循声望去,却见柳家沟庄伯公越众而出,向州君拱手道:
“州君,顾伯公话糙理不糙,顾伯公不过是传播祈神术,何错之有?若顾伯公有错,那仙庭谁又无辜?顾伯公若说有罪,那唯一的罪名便是怀璧其罪!”
一句怀璧其罪,恍如雷落九天,振聋发聩。
惊得满殿土地公愕然失色!
“说得好,汝等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恨人有,笑人无,眼红顾伯公之祈神术,群起而攻之,也不嫌害臊?”
又有一名土地公站了出来,仔细一看赫然是南坡乡土地公。
原来,在看到庄伯公仗义执言之后,他也反应过来。
——如果顾伯公垮台,他们不仅将失去一大香火收入,更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这一刻,随着两名土地公的挺身而出,殿中一边倒局势顿时微妙起来。
不过,“伐顾派”土地公见状也立即反应过来!
当即就有土地公站出,一语道破天机,指出两人身份。
“启禀州君,莫要被这些卑鄙小人所蒙蔽,他们乃顾云礼所豢养的食腐爪牙,每月享有互联网分红,自然为其诡辩!”
可不是,这率先诡辩之人,不正是顾云礼最初收买的土地公?
“休要血口喷人,我等助力顾伯公传播祈神术,顾伯公支付香火为报酬,这何错之有?”
庄伯公早有准备,直接对骂过去。
不过,他这理由终究太过牵强,显得有些站不住脚,更是引来群嘲:
“为顾云礼传播祈神术,不正是他的鹰爪?”
“哈哈哈,此子慌了,已然口不择言!”
这一刻,庄伯公两人有心争辩,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已然节节败退。
“肃静!”
一声低喝,令乱糟糟的大殿安静少许。
却见又一名土地公站了出来。
“伐顾派”瞧见此人非顾云礼收买之人,顿时微微放下心来,并未阻拦。
“启禀州君,卑职有一句公道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名土地公拱手见礼。
“但说无妨。”
州君古井无波道,自始至终不曾表露出偏向态度,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令人惴惴不安。
“启禀州君、县君,卑职乃大方村土地——卫辅,这大方村位于洪峰岗中,四面环山,民寡而地贫,自卑职上任以来,纵然勤勤恳恳,也难享几柱香火。直到祈神术互联网传播而来,情况这才大为改善。”
“卑职借互联网网课之利,传授村民狩猎耕种之道,不仅令村民处境大为改观,更是得享诸多香火,卑职以为互联网虽挤占不少香火,但也道济天下,利大于弊。”
声落,殿中土地公面面相觑。
一人高呼,群雄响应。
不等“伐顾派”反应过来,又有土地公站了出来。
“卑职以为卫伯公言之有理,卑职治下多猎户,进山沟通大不易,自从互联网传播而来,已经有数人因互联网通讯之法而得救,以至于现在人人携香火入山,卑职以为互联网救人之功不可抹杀!”
“卑职治下多渔夫,常常日升而去,大雨而归,轻则落得满身暗疾,重则葬身鱼腹。如今有了天气预报,不知救苦救难多少性命。”
“卑职村中多妇人,自从互联网上线网课以来,不知有多少人从上面学得编篾手艺,闲暇时编织草席簸箕,售于城中,购得鸡子,补贴孩童,卑职睹之不胜欣喜,卑职以为互联网教化之功,功不可没,万万不可封杀!”
“……”
莫名其妙间,越来越多的土地公站了出来,细数互联网之好处。
从通讯之救命,到天气预报之便捷,乃至网课之教化……一桩桩,一件件,有鼻子有眼,令听者无不动容!
一时间,堂上惊雷怒涛,余出不绝。
直接把“伐顾派”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说三五人垂死挣扎,还能说是顾云礼的收买和安排;
然而数十成百人,这又如何收买?
更关键的是,其中不少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瞧着昨日还觥筹交错,称兄道弟之人;
今日却突然倒戈相向,不少土地公甚至怀疑自己难不成真的错怪顾伯公了?
大殿上,本来琢磨着如何切割的尹县君,瞧着殿中万众拥趸场面,心中波澜暗起!
这顾云礼究竟使何手段,竟然让这么多土地公为他开口说话?
尹县君懵了。
此时,除了极少数人,恐怕也只有顾云礼最为心知肚明。
眼前这场争端,与其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