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礼笑了笑,问道:“龙兄及各位兄弟,既是鳞物出身,想必皆十分了解五行水道吧?”
池龙王一脸傲然:“这是自然。”
“好!”
顾云礼赞了一声,旋即沉声道:
“顾某欲在互联网上,新增天气预报版块,专门预测未来之天气,以解百姓农耕、出行之困苦。尔等既为鳞物之属,观云相雨想必手到擒来。各位只需驻守各乡,每日占候风雨之变,上报互联网即可,每月三十柱香火,诸位可愿一试?”
话落,酒桌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愕之色,一个祈神术还能这么玩?
——更没想到,顾伯公竟然还真给了一个差事,看样子还不错。
本来一脸微笑的纠察使,却越听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这一招之精妙!
他不是蠢货,顾伯公说得又如此清楚,哪能不知其中厉害?
天下百姓,莫不是以农耕为生,依天时而动。
虽然有各种古老观测经验传下,但终究过于粗糙,不甚精准。
百姓若能通过互联网,实时查看天气,好处将不言而喻。
到那时互联网还缺香火吗?
“龙某愿为顾伯公,排忧解难!”
大方塘池龙王闻言豁然起身,拱手抱拳,激动不已。
每月三十柱香火啊!
一年便是三百六十柱!
天庵村一年香火贡赋都没有三百柱,这笔香火对于他们来说,堪称久旱逢甘露。
“我等愿意为顾伯公排忧解难!”
酒桌上,池龙王喊来的水妖们,亦振奋得跟着起身作揖。
都要坐到门边的鲤鱼精,喜得都要收不住妖相,鲤须乱舞,心中直呼,今天这一趟来对了,来得太值了!
“坐坐坐!”
顾云礼满意的抬手虚按,又对池龙王道:“龙兄,雍县天气预报,便交由你来负责,酒宴过后来我书房!”
池龙王大喜过望,连连颔首:“多谢顾伯公垂青!”
那口舌伶俐模样看得顾云礼笑骂道:“以后不准在我酒席上喝醉。”
呃?
众人愕然,思绪流转间,俄而恍然大悟。
鳞物之属,天生善水,岂会轻易喝醉?
人家这分明是大智若愚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纠察使,也是满心惊讶,半晌才发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贤弟当真是好本事,谈笑间便是天下生计!”
“不敢当,不敢当!”
顾云礼连连摆手,随手放下酒杯间,叹了一口气道:
“不瞒何兄,那日顾某在天庵村外看戏,瞧着人间烟火,甚是欢喜!不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熄了人间火,也灭了烟火气……”
说到这,顾云礼顿了顿,似乎陷入某种情绪之中。
半晌,顾云礼才继续道:
“当时顾某便想做点什么,如今也算遂了心愿。”
此时酒桌上,自打入席之后,便未发一言的聂台,看着神色平静的顾云礼,暗暗攥紧拳头。
他知道,他跟对人了!
……
此间事了,酒席愈发热闹,只是顾云礼却少了三分酒意。
他借口疲倦,离席而去。
纠察使和聂台见状,随之亦步亦趋而去。
出了客房,一行三人径直来到地宫书房。
顾云礼捏了个法术,驱散身上酒气,邀请两人入座,随即问道:
“何兄,可曾拷问出幕后凶手?”
纠察使摇了摇头:
“急着赶路,倒是不曾。”
他很聪明,这种审问之事,涉及顾云礼个人隐私,怎能轻易打探?
顾云礼点了点头道:“那就现在拷问一番!对了,顾某一介书生,不懂刑讯之道,回头此獠若是拒不招供,还要有劳何兄帮忙审问一二。”
纠察使笑道:“好说。”
说着,他一抖锁链,贴在白脸道童身上的两张符纸,立即无风自燃。
原本恍如熟睡的白脸道童,蓦然睁开双眸,待看到顾云礼,脸色大变!
“看来阁下果然认识我,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顾云礼神色严厉问道。
“将死之人,又何必留名留姓?”
“是吗?顾某自认为不认识阁下,也未曾有得罪之处,敢问阁下为何要陷害于我?”
“不曾有得罪之处?哈哈哈……”
白脸道童桀桀笑了起来,俄而神色一收,怒斥道:“狗贼,为了香火,你滥杀无辜,毁我数十年基业,也敢说不曾有得罪之处!?”
顾云礼眼睛眯了起来:“你是……崔家太奶?”
“哈哈哈,认得老娘就好!”
“如此三番五次加害于我,真以为敖海就能护得住你?”
“有种你来呀!县君都奈何不得大王,你一个小小芝麻官,又能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