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锁麟囊》唱完,井字院老太爷也没想起家族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姓李的亲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以礼相待。
人老成精。
这位李三郎温文尔雅的气质,可不是一般家族能够培养而出,好言相待总不会错的。
可惜,不等他打探清楚,李三郎已然告辞离去。
事后,老太爷召集亲眷一番打听,家族子孙皆摇头直言不认识。
倒是老太爷二子,闻言笑道:“我听说,梨园神老郎神就姓李,家中排行老三,人称三郎,俗称行老。”
话音刚落,他表情蓦然一僵,一脸见鬼似的看向老太爷。
……
……
且说翼宿星君老郎神出了井字院之后,便径直往天庵村土地庙行去,心中已然波澜暗起!
别看他乃四品仙官,与四大天王、九耀星君平起平坐。
实际上,不过是个清水衙门罢了。
权掌人间百戏,听着倒是威风,可这人间又有多少戏班子?
又能有几柱太真天香?
以至于雍县香火不过翻上一番,他便立即敏锐察觉。
如今既然了解事情原委,自然要见一见这位始作俑者。
百里之地,弹指即至。
眼看天庵土地庙遥遥在望之时,老郎神倏然放缓脚步。
心想:
我乃四品仙官,登门拜访九品官吏,是不是有失体统?
这要是让仙庭那帮神仙瞧见了,还道我饥不择食连九品官吏的香火都抢?
想到这,老郎神蓦然站住脚步,下意识转身欲走,可是最近那暴增香火,又令他心生踌躇。
思绪百转千回之际,老郎神袖子一抖,一柄折扇穿袖而出,落入掌中,啪的一声,蓦然展开,如戏子变脸抹过脸颊。
霎时,仪表堂堂的黄袍道人,竟摇身一变化为年方弱冠的青衣道童。
此乃梨园一折九变化身也!
老郎神合上折扇,笑吟吟遁阴间,前往天庵土地地宫。
“来者何人?”
守门阴差,一眼便瞧见老郎神,连忙厉声喝道。
“吾乃翼宿星君座下童子,特奉星君之命,前来拜会天庵土地!”老郎神拱手作揖。
“可有文牒?”守门阴差闻言一惊,不忘本职问道。
“自然。”老郎神满心尴尬,多长时间没演童子,倒是忘了这茬。
心中想着,伸手探入袖中,摸出一张文牒递了过去。
守门阴差接过,一眼扫过,便知此乃货真价值的仙庭文牒,连忙作揖见礼:
“原来是翼宿星君座下仙童,多有得罪,快快请进!”
在守门阴差的引路下,老郎神一路慢条斯理来到客房。
自有阴差好茶好水奉上。
茶水稍温,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间,便见一位身着素服,脚蹬云履的年轻道人,龙行虎步而来。
“天庵土地顾云礼,见过九天仙童,天庵偏僻,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仙童宽恕!”顾云礼进屋便是拱手作揖。
“客气客气。”老郎神连忙回礼。
“还不知仙童如何称呼?”
“小生姓杨,名如川,乃翼宿星君座下焚香童子。”
“失敬失敬。”
老郎神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两人又是一番寒暄客气。
末了,顾云礼主动问道:
“不知仙童此来何事?”
“我家星君近日突感雍县香火有异,故而特遣杨某前来查看一番,源头疑似源于祈神术互联网,顾伯公可否能为杨某答疑解惑一番?”
老郎神模棱两可的将问题抛给顾云礼。
“原来如此,没想到,顾某兴之所至,竟惊动星君,真是罪过!”
顾云礼一脸自责之色。
俄而将平口窝班之事叙述一遍,末了道:
“……顾某也是瞧着那平口窝班颇为勤恳,故而相助一二,没想到,竟引得雍县戏班竞相争逐,倒是始料未及。”
“原来如此。”
老郎神点了点头,道:“顾伯公互联神术,当真是旷世之术,一术互联千万人,世所罕见,也难怪一个帖子,便引得全县轰动。”
顾云礼道:“谬赞!”
老郎神道:“顾伯公谦虚了!我家星君说了,雍县这几日香火,胜过寻常两三旬,若是能长此下去,何愁戏道不昌?”
啧!
这是为戏道吗?
这是为香火啊!
顾云礼心中揶揄,轻笑道:“发帖营造热度乃小道耳,顾某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壮大百戏之道。”
老郎神心中一颤,他屁颠屁颠跑来,不就是在等这句话?
“愿闻其详!”
“百戏之道,民间一直喜闻乐见,顾某犹记得那日平口窝班,初来天庵村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