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受伤,高层为了向族人展示对他的重视,将人安排着和他们一起留在家族的中心地带。
一向随波逐流、任人摆布的季久许拒绝了。
“我住不惯。”
他这么说道。
高层阴恻恻地看着他,季久许面无表情任他打量。
良久,高层收回目光,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
他的话语中暗藏威胁,季久许只当自己是榆木脑袋听不明白,平静地转身就走。
这几天一直都留在医院,没有人浇水,原本精神抖擞的百合花又变得蔫头耷脑,叶片不复翠绿。
季久许拿了工具和水杯,有条不紊地给它松土、浇水,等到土壤变得松适湿润,他擦干净手指,轻轻碰了碰主干。
时间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翠,流逝的生机重新回到了枝叶中。
身后,大门发出轻轻的“咔哒”一声,季久许垂手,侧头看过去。
玄关处,女人把发卡别了回去,一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坦然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晚上好呀,听说你受伤了,我来探病了。”
几天没有见,瘦了一些,脸上原本还有的一点血色现在消失了干净,但精神看着还不错。
看着她轻车熟路地窝在他的沙发上,甚至反客为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笑眯眯道:
“快坐下呀,不是受伤了吗?”
季久许依言走过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好嘛,高岭之花真是难搞。
姜莘怜叹了口气,好脾气地给自己换了位置,走到他面前。
这还是她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季久许垂眸没有动弹,犹着她的目光冒进而放肆地打量。
低垂的视线中,女人纤细的小臂突然抬起,消失在视野中,下一刻,发顶传来柔软的触感。
像在抚摸一只沉默的大狗,一下一下,温柔而小心地从发顶抚摸到发尾,黑色偏硬的发丝穿插在白皙的指间。
季久许眼睫动了动,感受着那只柔软的小手逐渐下滑,微凉的手像胡闹的小蛇,软和的指腹摸过他的耳垂,尖细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最后轻柔地落在他唇边。
他一动不动,她得寸进尺。
短暂停留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下唇,细长的指甲划开了他紧闭的薄唇,令人晕眩的馨香争先恐后灌进他的口腔。
“呵呵”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下一刻压在唇上的手指下滑,一把抓住他脖颈间的链绳,毫无收敛地骤然收紧。
季久许顺着她的力气被扯得前倾,微微后仰掀起眼皮看着她。
姜莘怜弯腰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十字吊坠,摸了摸其上一条较深的划痕,确定了这就是她扔在教堂门前的那枚钥匙。
她松开手,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季久许坐直身体,没有去管颈部摩擦拉扯的疼痛,淡然地整理着方才弄乱的衣领。
看她纠结得脸都皱成一团,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姜莘怜思考片刻,问道:“你喜欢我?”
季久许没什么表情:“不至于。”
“我就说嘛。”
姜莘怜赞同道:“我觉得你对我只是很有好感,还不至于到喜欢啊,爱那一步。”
“所以,”她凑近他,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分明不能从中得到任何的好处和利益。”
甚至在这之前,他几次三番地拒绝了她的拉拢,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帮她隐瞒替她收尾。
“很奇怪吗?”季久许平静地和她对视,“你知道我是个对自己生死也无所谓的人,因为一点好感所以这么做难道很奇怪吗?”
“……”
这不奇怪吗?
姜莘怜眨眨眼,欲言又止,忍住了反驳他的想法。
对她有利,对她有利,对她有利……
她弯起嘴角,在他身旁坐下,站着时没有感觉,现在这么靠在他身边,衬得她更加娇小。
“既然这样,那我该感谢你才对。”
她终于想起他还是负伤状态,假模假样关切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没休息好吗?伤口还疼吗?”
刀伤没有问题,没休息好却是真的。
「神父」受伤,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神”的万能,让高层的计划大打折扣,为此高层连续几日在他耳畔喋喋不休,安排着补救的计划。
季久许简略解释道。
哦,意外收获。
姜莘怜若有所思,捧着脸思考着,很快露出一个笑容。
她不是阴沉的性格,虽然大部分时间因为病痛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漠难以相处,但笑起来意外的很活泼。
只是驱之不散的病气大大削弱了这份生机。
她笑眯眯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该休息了,作为感谢,不如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