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宁去洗澡的时候,琳琅躺着发了会儿呆。
她想起好多过去的事情,想起她小时候,时宁哥是怎么疼她、照顾她的。
前阵子和程时宁聊天,他逗她,说她一两岁的时候很烦人,什么都要跟静姝争,是个人见人烦的小丫头。
当时琳琅搂着他脖子,问他,那你烦我吗?
程时宁就笑着说,可不是一般的烦你,走哪儿都想躲着你,压根不想理你。
眼下,夜深了,除了能听见卧室里的水声,琳琅就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了。
她不想时宁哥烦她,所以,惹他不高兴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程时宁从浴室出来,琳琅爬起来跪在床沿给他擦头发。
这种时候她很乖巧,温顺得像一只小宠物,程时宁总是忍不住想要搂着她好好欺负一番。
他低头去亲她,琳琅笑呵呵的没躲。
手里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了,琳琅也被压在了大床中央。
但程时宁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要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把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理顺,温声问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他是个洞察力很敏锐的人,琳琅自然知道,自己的情绪是瞒不过他的,可她还是撒谎:“没有,没不开心。”
“琳琅,你得知道,你除了是我的爱人,还是Lucas的妈妈,你不只是你一个人。”
程时宁叹气,俯身亲吻她的鼻尖:“其他事情我可以依着你,但是这件事,我必须
要替你拿主意。”
琳琅心里哽哽的,难受得有些呼吸困难,她憋着,忍着,抱紧了程时宁没让他看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关了灯,爬到他身上,从头到尾的亲他。
可能只有这样她才会收起那些心思,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程时宁依旧是先送Lucas到学校,再送琳琅到医院。
路上琳琅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程时宁也只当她是想通了,就没再提那件事。
琳琅到了办公室,包放下之后发愣了很久,直到小燕叫她才缓过神来。
“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整个人沉甸甸的,是不是有心事?”在一块时间久了,小燕对琳琅还算了解,平时琳琅虽然冷冷的,但人看起来是松弛的。
琳琅摇摇头,伸手去开电脑,她不想说。
小燕将椅子拉过去坐她旁边,避着身边经过的同事,压低了声音:“跟你发小吵架了?”
琳琅还是摇头。
她要是看起来好好的,小燕也就不问了,但她整个状态不对劲,小燕也担心,“怎么跟我生分了?是不想说还是不好说?”
“不想说。”
琳琅对着天花板呼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小燕:“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让我去,有时候他很霸道,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琳琅在单位招人喜欢,也招人嫉妒,真正交心的只有小燕一个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小燕对她和程时宁的事也算了解。
“我也能理解他,你
俩太不容易了,他大概是有创伤应激障碍,想避免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不幸。”
听着小燕的话,琳琅心头涌动的情绪不但没缓解,反倒愈演愈烈,“如果知道婚姻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牵绊,当时我是不是可以……”
说话了一半,她停下了。
她唇色有些发白,小燕注意到了,一把按住她的手,“别想了,你先什么都不要想,安静,让自己安静下来。”
小燕怕琳琅遇到不顺心的事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她这样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就麻烦了。
琳琅冷静下来,点点头,内心莫大的忏悔:“我不该那样说,更不该那样想……不要让时宁哥知道。”
小燕看她眼中焦虑,很是心疼,“不会的,我不会告诉他的。”
早上琳琅事情原本不太多,但小燕不想她在那胡思乱想,把自己的工作都扔给了她。
小燕太了解她了,只有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她才会自我内耗,情绪也才会稳定。
医疗队是下个月月初出发,距离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院方已经在给他们办理证件了,琳琅要是错过了,就真去不了了。
平时小燕和程时宁没太多交集,虽然因为琳琅的关系,彼此也都很熟悉了,但毕竟是朋友的老公,小燕从来没要求加过对方的联系方式。
以至于现在小燕想找程时宁说说琳琅的事,都没法联系对方,也就只好搁置了。
帮不了琳琅她心里还怪难
受的。
中午,琳琅和小燕去食堂吃饭,两人刚打好饭找地方坐,琳琅手机响了。
一看是来电显示是池欢,琳琅阴霾一早上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妈妈。”
“琳琅你在哪里呢,我来你们科室,你同事说你吃饭去了。”
池欢手里拎着一个很重的保温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