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了声“老师好”的老人,心中瞬间了然,见惯不惊的推了推眼镜,
“嗯,转校生是吧?”
“诶,对。”
于是奶奶将对上一个老师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看向女老师的眼睛,依旧很平静,
“以前的成绩代表不了什么,农村的卷子都是那些老师自己出的,都很简单,对于一般智力正常的孩子来说考八九十也不是什么问题。”
奶奶又拉着她的手走向下一个教室,这一次的复述,少了对她成绩的夸耀,可是那老师说:
“读书又不是为了讨老师喜欢的,你这乖巧懂事没用啊,你也不用一直说了,我这是个大班,装不下人了,去问问其他班吧。”
闭门谢客。
下一个,奶奶也没有说程昭钰有多乖巧懂事,那老师也是那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口,看到一个男老师从走廊尽头上走过来却突然眉开眼笑,大喊一声“朱老师!”就马上凑了过去,撇下她和奶奶愣在原地。
后来也大差不差,程昭钰不敢置信自己也成了神了——瘟神。
越向后走,奶奶的背脊越弯,话语越手,声音越小,抓着自己的手越是颤抖……
“五(23)班”
“去重点班问了吗?去年期末我们班平均成绩比重点班两个班还高。”
这老师当然知道重点班那些老滑头不可能收外来学生,更何况是乡下来的,还这么漂亮。
他这话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比重点班还厉害,重点班不要,我们也不要。
奶奶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半生雷厉风行,搬砖补瓦,缝针插线,什么活没干过,别的女人干不了的活儿她能干,甚至有些男人干不了的活儿她也能干。她这样的女汉子在村里是没什么人愿意与她虚与委蛇,可缺了人力时哪个不是求着她,哪里受过今天这样的憋屈!
程昭钰低头盯着奶奶的双手,空落落的,怎么她却觉得奶奶手上又提着自己最爱吃的橙子又要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