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义从游弋在突骑施两侧,不断射出死亡箭雨,一个个骑兵栽倒马下。
密集的打击让突骑施骑兵心惊胆战,偏偏在高速冲刺中又无法躲避,一时间士气几乎崩溃。
“两翼,分兵,冲击弓骑。”
胡禄达干挡开一名西凉铁骑刺来的长枪,焦急的下达命令。
战局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西凉铁骑各个奋勇争先,左冲右突,突骑施骑兵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西凉铁骑一路冲杀,势不可挡,将突骑施骑兵杀得屁滚尿流,人心涣散,开始有人拨马斜向逃窜,却被外围的白马义从一箭射穿胸膛。
胡禄达干面色惨白,从未与安西军交过手的他,明白突骑施完了。他奋勇杀出重围,向后方驻足不前的另外两万突骑施奔去。
“我命令你们马上进攻安西军!”
面对胡禄达干的命令没人回应,胡禄达干恼怒道:“你们要违抗军令吗,这是在背叛突骑施,我会禀报俟斤砍掉你们的脑袋。”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嗖的飞来,正中胡禄达干咽喉。他痛苦的捂住伤口,双目圆睁,一头栽倒马下。
“收兵回城。”
一名将领从容收起手中弓,大手一挥,两万骑兵缓缓后撤。
“主公,突骑施撤退了。”
“想必他们出现了内讧,放过那支军队,全力剿杀眼前的骑兵。”
当玄甲军杀入突骑施中的一刻,突骑施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崩溃,离交战中心的远的骑兵拼命的四散逃窜,跑不掉的立即扔掉兵器下马投降。
而处在交战状态的骑兵,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投降,都不重要了,西凉铁骑和玄甲军一个冲刺后,所过之处只余肉泥。
简单打扫过战场后,安西军押解着上万俘虏继续向月弓城挺进。
探路的斥候带回来几名突骑施人:“主公,突骑施贵族一百余人正向此处赶来,这是他们的使者。”
突骑施人下马对萧尘行礼,其中一人道:“我部新立俟斤吐火仙愿率部乞降,正在赶来谢罪的路上。”
原来,在胡禄达干带兵出征的时候,都摩度发动政变,带人杀死了老苏禄,并立刚返回部落的吐火仙为新俟斤。
吐火仙,苏禄的儿子,他倒识相。
不久后,一队人马从远处过来,走到安西大军前方全部跪倒在地。
吐火仙跪行到萧尘脚下:“天朝郡王,突骑施新任俟斤,您的仆人吐火仙向您请罪,乞求您原谅我们的冒犯,饶恕您忠实的奴仆吧。”
“放过你们不是不行,你们能付出什么让我满意的代价呢?”
“我们突骑施会终生奉天朝为主人,并且愿意献上牛羊二十万只。”
萧尘没有立即答复:“代价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做,以表现你的忠心。”
“王爷请吩咐。”
“如果你去劝说葛逻禄的颉利发归顺我,你觉得他可能答应吗?”
吐火仙想了想,摇头道:“他不会答应的,否则也不会派人来援助我们了。”
“你说,葛逻禄派来了援军?有多少人?到哪里了?”
“来了两万人,和我一同出发的,应该快到净海了。”
作为旧日同盟,吐火仙对颉利发十分熟悉,既然葛逻禄不会主动投降,那就打到他投降为止。
前来支援突骑施的两万人,就当作让他清醒的代价吧。
“你部还有多少兵马?”
“城外两万,还有一万在集结的路上,估计明天能到。”
“明天你带两万人随我出击葛逻禄,留下一万人守卫月弓城,俘虏我也交给你,怎么自治你看着办吧。”
“谢王爷,他们都是部族勇士,原先听命于胡禄达干,现在胡禄达干死了,只要撤换高级将领,他们就会服从我。”
在月弓城外休整了一夜,突骑施最远部落的骑兵一早赶到城外。
吐火仙整饬好军队,和都摩度带两万兵随萧尘启程。
乌恰尔里克河与黑水河如同两只臂弯,将月弓城抱在怀中。
黑水河名字中带黑,却极清澈透底,它发源于车岭北麓,没有注入净海,却穿越车岭绕行几百里注入了伊丽河。
月弓城北五十里,安西军在黑水河畔摆开阵势。
裴逻达干率领的两万葛逻禄骑兵正沿黑水河行军,他们越过车岭,来到萧尘前方十里处。
安西和葛逻禄的斥候都已发现对方,裴逻达干经历过安西军与铁勒联军的战斗,侥幸逃回部落。
对安西军,裴逻达干心中有了阴影,他收到斥候的情报后,第一反应就是原路撤回。
在月弓城不远的地方发现安西大军,只有一个可能,突骑施被打败了。虽然败的有点快,可联想到当初安西军的战斗力,他认为并不奇怪。
“原路返回,马上撤退。”
裴逻达干做事果决,毫不犹豫的下令撤军。笑话,突骑施被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