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马,或者说是车。
刚才过关门,明显看到马拉车非常费力。
但车上装的都是些没重量的货物,为何还会如此?真的是马不好吗?
不对,是车重,不是货物重。
唯一的解释,车里夹了东西。
“高顺,马上派人追上商队,查验车辆是否有私藏,或者车有什么问题。”
商队被原路押回。
原来大车的车板,中间是镂空的,直接安放了一大块整个的铁板,怎么也得两三百斤。
铁,是历朝历代对草原禁运的战略物资。卖铁给草原部落,就是资助他们制造兵器、箭矢,帮助他们屠杀同胞。
这个商队,是与铁勒做交易的。铁勒人,又与萧尘有着“杀父之仇”。
主事的人不再淡定,身体微微颤抖,满脸的惶恐。再次见到萧尘,他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大把的银票,往萧尘手里塞。
萧尘推开他的手,却顺势把银票带走。主事又惊又喜,只要收了钱,自己就有活路了。
银票交给了身后的士兵,萧尘道:“我问你答,不要隐瞒。”
“是,是。”
“生铁要卖给谁?”
“铁勒,所有货物都卖给铁勒人。”
“知道铁是违禁品吗?”
“知……知道。”
萧尘怒吼:“那还敢卖?”
主事吓的扑通跪倒:“王爷,小的也是听命从事啊。小的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儿,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狗命!”
“你背后的东家是谁?”
“玉春茶行。”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主事汗出如浆,最后一咬牙:“据说与当朝高相有关,具体的就不是小人这个层次能知道的。”
又是高忠,老东西,哪件坏事都有他的影子,做反派能做的这么彻底也是没谁了。
萧尘心中又一动:“铁勒集结兵力,与你们这批货有关吧?”
“是的,一来保护货物安全,二来他们会带来交换的毛皮,我们也不必深入他们部落了。”
“三年前你们也是如此操作的吗?”
“小的是近三年才负责商队的,听说三年前商队也被查到过一次,怎么处理的不清楚,但后来那个主事没回京城就死了。”
萧尘很快理顺了信息。
最初的商队只是贩卖茶叶等,后来夹杂了私货。开始没有被发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终于被守军发现了异常。
萧裕把事情上奏了朝廷,没等来结果,却等来奸细害死了主事,死无对证。
那么,为什么主事死了就不再追查了?还是没来得及追查就发生了其它事,从而无法再查?
比如双塔堡事变!
萧尘蓦的一惊。
“那一次商队被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的不知,茶行所有的伙计、商队,全都是后来换的人。”
萧尘知道再问不出更详细的信息,他的位置太低。
“你们和铁勒人怎么接头?”
“是这样……”
萧尘不打算上报商队的事,萧裕就是前车之鉴。
他把商队所有的财产全部没收,也没杀主事和伙计,都是小虾米,杀之无用。
但也不能轻饶,都去修烽燧堡,什么时候修完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铁勒人那边,可不会便宜他们了。
三天后,萧尘和赵云带领白马义从,轻装简行,来到商队与铁勒人的接头地点。
这里也是铁勒人集合的营地,萧尘没有靠的太近,在三十里外一处隐藏的山谷中休息。
提前派出的斥候也在这里返回,报告铁勒人的情报。
铁勒人共有两万多人,马却带来了四万匹,让萧尘咋舌,草原人马就是多啊。营地中还有堆积如山的牛羊皮毛。
他们显然是来做生意的,出去这么多人,主要为了防备马匪,从来没想过大乾国主动攻击他们。
“子龙,今日一战你以为如何打?”
“主公,击败他们轻而易举,但我方人少,无法做到全歼。”
的确,铁勒人的营地扎在空旷的原野上,一旦溃败会四散而逃。
萧尘不是怕他们逃走报信,一来铁勒人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们,二来知道了又怎么样?
有我萧尘在,大乾与草原之间就要攻守易势了。
大夏国北方草原,有匈奴、突厥、瓦刺、铁勒、乌桓五个强大的草原汗国,后三个和大乾国接壤。
铁勒位于最西方,为九部联盟,最大的部落是薛延陀,可汗乙失钵,也是整个铁勒联盟的可汗。
来与商队贸易的契苾(qì bì)部,是铁勒诸部中实力较强的部落。
铁勒各部首领都称俟斤,契苾俟斤契苾歌楞深受乙失钵的信赖,被倚为心腹。所以与大乾国的贸易,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