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蝉第一个扑下山,来到萧尘面前,又哭又笑,拉着萧尘左看右看。
“蝉儿,不用看了,刚才我又没上战场,怎么会有事?”
李晟如行尸走肉似的过来,看着漫山遍野的残肢断臂,他觉得肯定是梦。
即使刚才那名手下,被自己掐的哇哇乱叫,也不能算数。只能说明自己做的梦太过逼真。
八百人砍瓜切菜般干翻两千人,还近乎全歼。莫说自己从军十余年没曾见过,听也没听过。
就连说书人都不敢这么讲,会被人扔茶碗的。写小说的可能会这么写,毕竟谁都打不到作者。
若我对马璘副使实话实说,他会直接把我踹出军帐。
对了,当年的军神萧裕似乎有过一场这般大胜。可那是用骑兵对步兵,还是在平原地形,骑兵能发挥优势。
难道郡王得了军神真传,而且青出于蓝了?肯定是这样,不然没法解释。
“李校尉,还要劳烦你派人打扫战场。”
李晟一愣,打扫战场可是肥差,敌军装备优良,扒下来洗洗还能用。
总共一两千件啊,这位爷说不要就不要了?
“郡王,还是让你的手下打扫吧。按照惯例,收缴应该归你的队伍。”
萧尘笑道:“不必,就算我送与朔方军兄弟们了。”
李晟很快分派完手下,又回到萧尘身边,欲言又止。
萧尘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们是父王给我留下的一支精兵。”
“我算准了有人会在我就藩途中对我不利,提前把他们埋伏到这里。”
“至于你所看到的云雾,不过障眼法而已,吓唬敌人的。”
“你可不要认了实,到外面胡说,否则本王绝不饶你。”
系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敲打一下李晟很有必要。
“末将明白,绝不会乱说。”
李晟又问道:“郡王,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定?”
“继续西行。”
李晟吃惊道:“继续往西太危险了,不如随我回转灵州,另行商议。”
“河西军之所以派两千人来围剿我们,怕的就是我们有人逃脱,从而泄露他们越境行凶的消息。”
“这说明,他们是有顾忌的,不敢明着对我发难。”
“否则,大可以等我到了河西境内动手。”
“既然如此,我索性大张旗鼓的进河西,让他们投鼠忌器。”
“为了配合我的行动,你不必再护送我们了。”
“马上把能证明河西军身份的证据带走,交给马世叔,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马世叔闹的越大,我就越安全。”
萧尘的逆向思维,总让李晟跟不上趟。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萧尘的方法的确可行。
“末将从命,郡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你派人查找敌军营地,我要他们的马匹和粮草。”
多铎埋伏在哈思山有一段时日了,他也不确定萧到底从哪条道走,什么时候到。
所以营中预备了大量粮草,足够支撑陷阵营走到双塔堡了。让萧尘意外的是,营中竟然有近千匹战马。
原来多铎的部队是股骑兵,只因为要在山谷作战,所以把战马留在了营地。
在他仓皇逃走时,哪里还顾得上战马,白白让萧尘捡了便宜。
“李校尉,本王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郡王客气,有事尽管安排。”
“我要尽快就藩,福伯和蝉儿随你一起回灵州吧。等我安顿好一切,再派人去接他们。”
萧尘还有一丝担心,万一高忠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派大军阻挠,他可以率陷阵营强行突破,福伯和萧蝉注定无法同行了。
一切就绪,在福伯的牵挂和萧蝉的不舍下,萧尘先行出发。
两天后,萧尘带队顺利渡过浊河。
或许哈思山一战把河西节镇打疼了,死伤近两千人,绝不是个小数目。纵然窦固身为外戚,也很难向朝廷交待。
再有,马璘所在的朔方军,必会揪住河西军越境行凶的事不放,这在军队系统中,乃是大忌。
恐怕事情早已升格成两位军使间的争斗了,甚至演变成一场朝堂上的暗战也不一定。
总之,萧尘一路晓行夜宿,居然一路上再未遇到到丁点阻挠。连续越过凉州、甘州,抵达了瓜州。
三州同属河西节镇,其中瓜州原属安西,双堡塔事变后被河西军收复,天门关和双塔堡都在其治下。
“天门关城迥且孤,黄沙万里白草枯。南邻犬戎北接胡,将军到来备不虞。”
天门关孤悬戈壁,位置十分重要,它是大乾国西方进出的必经门户。
经过无数年的经营,天门关从单纯的军事关隘变成一座军事、贸易、民政一体的综合性城池。
三年前双塔堡事变时,一度被铁勒人攻破。铁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