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力的手,表明从小就承受着繁重的体力劳动。他聪明灵巧,吃苦耐劳,见了生人还有些腼腆。
接着,塔布又传达了第巴大人“速结战事、务求全胜”的命令和下一步“兵分两路、让利友军”的作战指导原则。
翌日一早,四人前往蒙古军营地拜会道尔吉。询问了官兵生活、身体状况后,塔布汇报了对战马的检查结果,部分战马肠道不利,系不适应此地气候水土,改换环境即可缓解,无大碍。甘丹次旺谈了粮草供应方面的困难,并指出联军过于集中的问题,真打起来,兵力无法展开。
道尔吉问下一步打算,甘丹说出了两路夹击的方案:“由藏军在普兰吸引敌方主力,乘其战线过长,后方空虚,请友军沿大道攻其首府列城。成功后,除归还掠夺的寺庙、庄园财物外,城堡里所有金银物资尽属贵军。”
道尔吉一听心中暗喜:有这等好事?他们留下啃硬骨头,我三千劲旅取列城如囊中探物。多尔济那个老狐狸不知搞什么鬼,先不管他,把财宝弄到手再说。当然大面上还要说几句客套话,表个态。当天下午,道尔吉就拔营而去。
送走道尔吉,四人再次到前沿去视察。
甘丹边走边说:“我来时,大人一再叮嘱,拉达克对我阿里早有觊觎之心,要狠狠教训他们。现在看来,他们的野心远不止阿里,连卫藏也盯上了。”
“小小拉达克有这么大贼胆?”塔布问。
“前几次友军攻击不力,他们的统兵官下了一封战书,猖狂得很。”
“怎么说?”
“记不全,其中有几句是:如果你们打胜了,可将坐骑拴在拉达克王宫的门柱之上;如果你们打败了,我们的战马便会栓在布达拉宫前面的大石碑上。”
塔布气得攥紧拳头说不出话来。
“对方阵地不能硬攻,太耗时间,伤亡也大。得想想办法。”图布一边说一边四处细心察看。
四人从坡沿望下去,最靠前的堡垒距他们站的地方不到一千米,但坡度很大,加之坡面不平,遍地是碎石杂草树根,下比上还难,相当吃力。堡垒阵宽约三华里,纵深两华里,两侧是深谷,正占着中间这一块平缓之地,要拿下普兰镇就必须先破这道障碍。它设计巧妙,各堡连环,攻其一处,周围可支援,阵内通道纵横,且有暗道,便于互相连通、运送给养,并挖有若干陷阱。
图布估算了一下,阵中大约有堡垒四百左右,按平均每个有六七个人计,共有三千来人,加上镇中留守数百人,总合接近四千。这正是拉达克主力。
“有了。”图布的声音不高,三个人回头看他,“有了!”图布以拳击掌大声说,“总指挥,我有一个想法,晚上咱们商量一下,我再往细琢磨琢磨。”
一直到半夜,终于制定出一个周密的破敌方案,并将全体人员做了细致分工,连夜展开准备工作。甘丹兴奋地说:“图布大叔,回去我向第巴大人给您请头功。那个统兵官做梦也想不到这条妙计,等着我把缰绳拴在他脖子上吧。”
第二天天刚亮,拉达克人发现藏军正在对面山坡上筑一道土墙。统兵官听到报告后,从一个较大的堡垒里爬出来察看。“难道是准备死守阵地,阻挡我军前进?”稍顿,他突然哈哈狂笑起来,“一道土墙就想挡住我拉达克铁骑,他们当成是小孩子过家家了。再耐心等等,待他们师老兵惰、粮草不济,我一举冲上先踹了那条泥巴墙,抖开缰绳直取拉萨。”
原来图布发现,这一段山坡地势较低,太阳直射,午后一个多时辰,山顶冰川壳下会有融化的潜水流出,汇成小溪流入两侧深谷。昨天途中灵机一动,多日的潜思维浮出并一点点清晰起来,终于在其他人的补充下形成一个完整计划:先在山坡上选取适当位置,开一条三四华里长的濠沟,以沟底为地基在上筑一道土墙,将墙后坡地铲成平地,再将潜水引入,等准备工作停当,然后……
所有人分成四个组:
图布带三百人筑墙或说筑坝更恰当,铲地,开纵沟引潜水入坝。
甘丹引五百人在附近寻找巨型圆石,移动到适当位置。
次仁领三百人日夜不停地搅水以防结冰。
塔布组织余下的一百多老弱,负责后勤保障和放哨警戒。
拼了,昼夜不息。豁出命了,伤病咬牙坚持。最原始的工具,有时甚至就靠两只手。哪一个组也不轻松,任务都异常艰巨。但减员最严重的是第三组。太阳一落山,气温迅速下降。另两个组可以轮替稍微歇息一下,搅水组的攻坚战开始了。
他们的工具就是半截子粗树干,在一头横绑上一根粗树枝。两人一桩,一起一落,状似夯土。排成一排,每一桩的责任段是30多米。随着水面加宽,还要有人用长杆或粗绳,捆上一块石头,反复砸向中心水面。“夯水”时带出和溅出的水迅即结冰,一会儿脚下就光溜儿的了,天黑又看不清,只听“咕咚”一声滑下去一个,别人赶紧拉起他,一会儿“咕咚”一声又滑下去一个……
此时气温至少也有零下十几度,掉下去的人被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