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娘的孩子像根草 （1 / 2）

回屋的齐二丫摸了摸蒙小七尿布，干爽，抱着哄了几声，还没见消停，就扒拉开衣服，使上了终极秘籍。

闭着眼嚎啕大哭的蒙小七没有等来天天“心肝肝”的奶奶，等到了绝杀招：心是抗拒的，嘴巴是习惯的。

“呼～～”齐二丫长呼口气，“你咋就不是个男娃娃呢？亏了这么多好东西养你……”

吃着的蒙小七心累。

又来了，又来了，只要她娘想起来，都会来这么一句。

她也不避着人，所以蒙家人基本心照不宣都知道老五媳妇想要个儿子。

最初蒙老五蒙稳还会哄着劝她，类似“等你身体养好了，咱再生儿子”、“以后多生几个儿子，都给小七撑腰”、“闺女是娘的小棉袄，你比几个嫂子有福气呢”等等的话。

蒙老五在齐二丫还没有出月子时天天说，可是这都不能解除齐二丫质问亲闺女“你怎么不是男娃娃”的魔音。

蒙二婆子也是被她念叨的头疼，赶在齐二丫出了月子那天，不等一家人吃早饭就让老五给她烧了一大锅热水，让她好好洗洗，方便两人后面造儿子。

蒙小七也在清醒的时候，被迫听到过便宜爹娘的墙角。

蒙老五在去修水库前，天天都被齐二丫追着生儿子，但是直到蒙小七百天，齐二丫还没有再次怀上。

齐二丫出门走娘家时，蒙小七睡着了，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就又一次感受到，失温后的寒战、呼吸急促，熟悉而又遥远的感受啊。

睁开眼，山上的雪还挂在草木上，雾蒙蒙的一片。

蒙小七没有哭，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上也没力气，睁着眼到失去一切知觉，似乎五十年代的山林还没有二十一世纪绚丽多姿。

齐二丫空着手回的娘家，她把婆婆给的那块布也塞在了蒙小七的包被里。

她只打算把孩子冻死扔掉，包被和衣服还是得拿回去的，她舍不得丢。

细棉布、新棉花和绣花的包被，是小七出生时四嫂新做的，齐二丫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得留给儿子用，闺女用着都是浪费。

为了不弄脏，她会在小七拉了尿了的第一时间清理干净，也会及时清洗尿布。

蒙小七用的越少，她儿子用的就越多。

这么做下来，齐二丫还另得了婆婆、嫂子们和男人的一声夸奖，“你把小七照顾的真好”。

齐二丫这个当娘的，还不会让闺女多吃，因为她记得她娘说过，月子里吃得多，再长大点了吃的更多，肚子都是一点点撑大的。

她得给儿子留着口粮，所以齐二丫宁愿浪费，也不给蒙小七吃。

天天粗粮饼子、红薯干的，没有油水，没有营养，也实在没有多余多少。

自己男人会不会发现？

齐二丫自信，呵，怎么可能发现，他又没有养过孩子，怎么知道奶娃娃吃多少，拉多少。

蒙小七一直瘦瘦小小，现在条件艰苦，能活着就是有福气的，谁会多想当娘的要故意缺孩子的口粮？

再加上蒙小七上辈子没养过孩子，也没见过别的小婴儿，她就没多想，吃得少就少呗，她知道家里比较困难，也就不吵不闹，劝自己饿不死就好。

齐二丫回到娘家，她娘挺不解的，“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妮儿呢？你别是打啥歪主意吧，借粮可没有啊。”

齐二丫讪讪地笑，“我就是想家里了，想回来看看。娘，我不借粮。”

“有啥可看的，家里都好。”

“那我喝口水，歇会儿再走。”

“随便你，刚好去把菜地里的地翻翻，半晌吃了饭再走，空着手来，可不得干点活才好意思端碗。”齐大娘从不跟闺女客气。

齐二丫心里难受，她自从结婚就再也没有下过地，在婆家干的活不过是做饭，洗自家两口子的衣服，再喂喂几只鸡。家里劳动力多，都让着她这新媳妇。生了孩子后，更是一直猫冬，家里的家务都叫几个嫂子包圆了。

齐二丫认命的在堂屋门后面找到铁锹，扛在肩膀去后院挖地翻地。

她边干活边想，假如自己生的是个男娃娃，娘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对自己了。

齐二丫没干几下，掌心就被磨出了水泡，地还上着冻，每挥动一下铁锹都震得虎口疼。忍着疼，终于在她娘喊她吃饭的时候，把菜地翻个角。

齐天新从地里回来就听到老娘念叨二姐回来了，他也没在意，就问了句“外甥女呢？”

“自己个儿回来的，啥都没拿，也不知道是不是婆家嫌弃她没生个儿子。”齐大娘把蒸好的红薯干拿去堂屋，顺手把煮的一个鸡蛋递给儿子。

齐天新想了想，“应该没有，他们家都盼女娃娃，上次我去，蒙大娘还说谢谢二姐给他们家添了个金孙女，二姐坐月子期间，每天都有蒸鸡蛋羹吃，就为了给孩子多攒点口粮。”

齐大娘撇撇嘴，“他们家还真是怪，”走出屋拐角处，大声招呼，“二妮子，吃饭啦！”

“唉，唉，唉～”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