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厨娘精心烹制了丰盛的早饭,然后满意地离开了。此时,陈柳两位画师还没到。丹橘摆放好早饭之后,便自顾自地去用餐了。
二叔公看着丹橘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嘟囔:“这丫头,真会躲懒,也不知道在主人家用饭的时候在一旁伺候。”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桌上的几样小菜挑挑拣拣,似乎想找到些许瑕疵。
“这厨娘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啊,比我们宝哥儿差远了。”二叔公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嘴上虽然挑剔,但手却没有停下进食的动作。
二婶母也笑盈盈地附和道:“是啊,我们宝哥儿可是跟着酒楼的大厨学过手艺,他做菜那是一绝。”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宋明宝只是低头猛吃,听到父母的夸赞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碗喝粥,时不时放下碗筷,夹一大筷子菜。
很快,一桌子的菜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娘亲,我没吃饱!桌上的菜都没了,我要吃菜~”清清露出委屈的表情,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看着就让人心疼。
二叔公听到清清的话,不以为意地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有馒头有粥,吃饱就行了,要什么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耐烦。
吴月此刻心中已经怒火中烧,她真想直接把二叔公和二婶母赶出去。
吴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嘴角挂上一个微笑:“宝哥儿,这不正是你展示手艺的好机会吗?”她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宋明宝身上。
同时,她也轻轻地按在了自家老爹胳膊上,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二叔公和二婶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不是直接将他们赶走。
清清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宋明宝,希望他能做出一道美味的菜肴来满足自己小小的胃。
而宋明宝虽然曾短暂地在酒楼学过一段时间的厨艺,但实际上,他仅仅学到了一两道菜的制作方法,而且仅仅是为了回家糊弄糊弄自己的父母。
他并没有真心去学习厨艺,平时在酒楼也是经常偷懒,能躲就躲。因此,当酒楼发现他的态度后,便将他辞退了。
宋明宝的懒散和不上进是出了名,别的酒楼饭馆也不敢要他。
“嫂嫂,今天我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儿的道理。”宋明宝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婉拒了吴月的要求。他狡黠地笑了笑,挑衅地补充道:“要是嫂嫂肯把家里的厨娘辞了,聘用我,我现在就去厨房做菜。”
吴月看出了宋明宝的推诿,心中明了这宋明宝的厨艺恐怕并不如二叔公和二婶母夸口的那样出色。她无意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于是轻叹一声,唤了丹橘进来。
丹橘这孩子,近来在黄厨娘的指导下,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菜式。她对厨艺颇有些天赋,但毕竟学习时日尚短,与黄厨娘的精湛技艺相比仍有差距。然而,对于日常家用来说,她的厨艺已经足够应付了。照这样的进度,不出数月,丹橘应该就能出师,独立掌勺了。
吴月也开始盘算,下个月是不是应该比原来答应的再额外给黄厨娘多付一贯钱。毕竟黄厨娘教丹橘也算尽心尽力,丹橘在她的调教下才有今日的进步。但转念一想,为了到开封府后家里的一日三餐,这点花费也是值得的。
众人刚用罢早饭,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他们走到窗前一看,豆大的雨点正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形成一片密集的雨幕。雨点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好在吴月平用作画的两间屋子门窗都紧闭着,足以抵挡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这场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众人只好在饭厅里继续聊天。
“这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二叔公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二婶母的语气反倒更开心了些,显得有些奇怪。
二婶母转变了话题,开始聊起了吴月身上的衣服料子:“这赚了钱就是不一样啊,身上地料子都和咱们穿的不一样。”
不论二婶母是真的想跟她聊布料,还是阴阳怪气的酸她。她真的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聊,因为她对衣服料子并不太懂,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聊的。
二婶母又开始聊起了宋明宝小时候的趣事。
她敷衍地回答着,内心却忍不住吐槽:“真能说啊,原以为二叔公是个话多的,没想到二婶母才是高手。谁关心你儿子小时候的事啊!”
吴月不得不再次加入对话,她尽力表现出对二婶母话题的兴趣,但这真的让她有些为难。
她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已飘到了窗外那瓢泼大雨上。
起初,众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夏日雷阵雨,估计很快就会过去。然而,他们没想到这场雨竟然一直下到了快用午饭的时候,雨势丝毫不见减弱,天空也没有放晴的迹象。
雨水顺着房顶的排水口往下流,下方的半人高的瓮早就满得溢出来了。院内的青砖地面也被水淹了。陈柳二人迟迟不来不见,显然是被